身体的。”
霍序则的异能一直在以一种并不正常的速度极速暴涨,要不是因为他反复自残,反反复复伤害与他根本就是同根生的精神体,恐怕现在就连北部基地第一异能者刑厄都早已奈何不了他分毫。
“失控就意味着精神力增长速度同步失控。”除了霍序则本人,没有人能伤害他那只完全展开长达七八米的庞然巨物精神体蜘蛛。
郑灿遗憾又残忍:“十四天已经是我们可以拖延的最长期限了,刑厄,你必须前往秘密实验基地对他进行……”
“处决”二字,郑灿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她亲眼见过刑厄在被幻觉控制的情况下卸下自己一只右臂抵抗控制,他气急呛出的那口鲜血,郑灿不曾忘记。
同性感情在末世并不罕见,郑灿的弟弟同样是……
她的亲生弟弟郑燃曾经也是一名异能者,当时明明已经逃出北部基地的郑燃在丧尸病毒真正发作前又再次潜回基地,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只为要替被执行处决的同性恋人报仇。
郑灿停顿一秒,然后又重新变回了那个干练果决的郑所长:“抱歉刑厄,我想你需要履行你的职责了。”
刑厄从郑灿口中得知霍序则失联的消息后,从头到尾没有过任何表态。
直到郑灿说完所有执意等待刑厄的回复,刑厄在静默了许久后,开口:“他在哪里?”
他只问了四个字,他在哪里。
郑灿最后也没能得到刑厄的一句肯定答复,这像是一道无解的难题,末世、生存、人性、爱情、错综复杂交织在一起。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在这样的位置上,她的丈夫又在这样的位置上,郑灿也不得不承认刑厄的妹妹刑运有句话没有说错——
人性是不能被要求的,对于许多个体生命而言,所见即世界,她的世界如果只有一个哥哥,全人类存亡的确都抵不过他哥哥的一个笑容。
刑厄与霍序则的感情到底如何,刑厄究竟会怎么做,郑灿在目送刑厄坐上离开北部基地的飞机上时都毫无把握。
这一次,飞机驾驶座上的人不再是梁幸。
“序则在他老家的地下室里。”北部基地不可能一次性放两名顶级异能者离开,梁幸拍了拍刑厄的肩膀,“你妹妹这里我会看着,你……”
“序则留了句话给你。”梁幸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说,“他说他见过你的母亲,你的母亲一定很爱你。”
当刑厄很小很小的时候,从他记事起,他的母亲就是疯狂的、怨恨的、不可能爱他的,但霍序则见到的刑厄母亲,那一次千里万里地离开,是他的母亲对儿子无声的爱与歉疚。
霍序则的原话是:“刑厄母亲的躯体绑架了她的灵魂,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我,那么不要让绑架我的躯体,再去束缚你的人生。”
霍序则的恋人,刑厄,前半生一直被母亲的悲惨遭遇所累,他的母亲身不由己,害了他的妹妹,也害了他,霍序则绝不愿意看到刑厄往后的人生再被一个同样的“疯子”阻挡通向自由与幸福的道路。
“月光不会消失,只是黎明将至。”
“刑厄,我们一起等一个日出。”
从霍序则的家人在末世初期意外惨死后,霍序则其实从没惧怕过死亡,他背负了太深的自责与悔恨,死对于他来说,反倒是一种枷锁的解脱。
唯一的意外,只是霍序则遇上了刑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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