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片的脑海里却突然出现陈述的影子。
姜远愣了一下,就猛地睁开了眼睛,及时遏制了刚刚不受控制的思绪,好像措不及防地触碰到什么可怕的红线,惊得姜远出了一身冷汗。
也许人会在脆弱无助时想起最值得依靠求助的人,但陈述绝对不会是这个人。
陈述的确有这个能力,他可以帮助姜远立即解决现在困扰自己的一切烦恼,但陈述不是慈善家,也不再是他的朋友,他只是一个逐利的商人。而商人做生意都是利益互换,不会无偿赠送,但他要的东西,姜远给不了。
……
第二天一早,姜远刚起来,姜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找到他了?”
他指的是那个现在不知道躲到哪儿的郭鹏宇。
“没有……姜远,他们又来了。”
姜远立即挂了电话,赶了过去。
院子里,那两个男人坐在凳子上,一个玩着手机,一个靠着墙假寐,听见动静,都纷纷抬头往门口看。
“呦,来了?”一只眼睛包了纱布的男人阴阳怪气地看向姜远。
“你们又来干什么?”姜远不客气地质问。
那男人冷笑一声,“艹,你以为我们想来啊,我们收了钱办事,上边的人交代了,你们什么时候把钱还了我们才能离开,否则以后我们俩就得天天守着你们家的大门。”
另一个男人收起手机,抽了根烟点燃,一边吞云吐雾,一边道:“我说兄弟啊,你体谅一下,我们也不好做,你们早点把钱还了,我们也能清净。你们要是这样一直拖着,上面的人不满意的,真告了你们,你姐肯定要坐/牢。”
姜远紧紧握了握拳头,什么也没说,转身往房间走去。
推开紧闭的房门,姜清已经站了起来,很紧张地看着姜远,“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姜远平静地近乎麻木地陈述,“他们不会再闹事,但是不还钱,他们就不会走。”
姜远省略了关于“坐/牢”的那些话,他知道告诉姜清也没用,这只会引起姜清的恐慌。
姜清松了口气,可心又吊了起来,“这钱……姜远,姐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郭鹏宇已经一星期不接电话了。”
“他肯定知道有人来催债……姐,没事,我来想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姜清揪着手指,眼睛红了,一脸愧疚痛苦。
没有办法,也得有办法。
“有的,这么多年我们都过来了,这次也一样会好的。”说这话的时候,姜远也没有底气,但他装出很有底气的样子,姜清颤抖的瞳孔才好像微微镇定了一些。
“右右怎么没去上学?”姜远看向坐在沙发上玩卡片的右右,走了过去。
“我担心右右一个人去幼儿园出事,我就给他请了几天假,这几天先让他待在家里吧。”
“也行,姐,你吃饭了吗?”姜远坐在右右旁边。
“还没有。”
“姐,那你去买早饭吧,把中午的菜也买回来吧,我今天就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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