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桌案上摆放着一只小巧精致的香炉,不知里面燃的什么香,味道清雅。
燕穆宁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却又说不出什么。
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都已经被处理过了,包扎的很仔细,一点儿不比太医院那几个老头子差。
衣服也被换过了。
等等!
衣服?被换了?
一个有些模糊的身影在燕穆宁脑海中一闪而过,难道是个登徒子?臭流氓?觊觎自己的美色才出手相救?
燕穆宁撇了撇嘴。
又想起那个背着自己的身影轮廓,似是个可靠之人啊,啧,果然人不可貌相。
他现在身上只穿着一件柔软贴身的里衣,只是这尺寸……
还没等他想完,过于宽大的里衣,便因为他歪歪扭扭半撑着床塌的姿势,而顺着肩头缓缓滑落,露出一片伤痕累累的肩膀。
燕穆宁:就不能给换件合适些的衣裳么。
燕穆宁艰难的抬起手将衣襟拢了拢,手上的动作突然一顿。
他眼里划过一丝疑惑,指尖再次捏着衣襟捻了捻,秀气的眉头紧紧拧在了一处。
不对,看屋内的装饰摆件,应该是户普通人家才对。
可这件里衣却用的是上好的料子,这绝不是普通人家能用得起的,衣服上有淡淡的药草香气,所以也并不是新衣。
还有熏香,虽然嗅不出是何种香料,但这清香中还含着丝丝缕缕的药香,也是难得的佳品。
燕穆宁又摸了摸身上盖着的被,再伸手揉了一把床帐,心中的想法更加肯定了。
虽然他从小锦衣玉食,却也曾跟着皇兄四处游历过,见识过各种阶层的百姓生活。
越是细细观察,心中刚刚的那抹疑虑就更加明朗。
这屋内看似简单,却又处处透着矛盾。更何况若当真只是一户普通人家,又怎么能从训练有素的死士手中将自己救下来?
这个救下自己的人,决计没那么简单。
燕穆宁越想越心慌,开始更加谨慎的打量起了屋内的环境。
他手指无意识的抠着塌边的雕花,盯着窗开始琢磨自己趁现在偷偷翻窗逃跑是不是可行。
还在凝神思索着,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从容的脚步声。
习惯性摸了一把袖口,燕穆宁心猛的一抽,坏了,他的短刃呢!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慌得指尖发抖,环顾四周,发现屋内根本没有能让他用来自卫的物件!
抬起头看了眼床帐,用力扯了两把,床帐却纹丝不动……
燕穆宁急的眼眶通红,一咬牙豁出去了,现在这情况哪还顾得了那么多!
强忍着身上的伤痛,他从床上翻身而起,快速从桌子上拿过一个茶盏,捂在被中用力敲碎,随手抄起一片碎块,便赤着脚轻轻立在了门后。
来人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前,似有一瞬的犹豫。
燕穆宁后背紧紧贴着门后的木框,冷汗顺着额角无声滑落,他屏住呼吸瞪大双眼盯着那扇薄薄的门板。
在那人推门而入的瞬间,他一步上前,从背后擒住,将手中锋利的瓷器碎片尖角对准了闯入者的喉咙……
·
云江离:又来?
云江离刚刚端着药走到门口时,就听到屋内的动静,只当是少年醒了。
谁知他一只脚刚踏入门内,就被一个尖锐的物件再次抵上了喉咙。
云江离当真是不知道这小少年到底有什么特殊爱好,怎么动不动就往他脖子上瞎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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