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我呢?为什么一定要将我珍视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走?”
“朕何曾逼迫于你?”皇上冷声问。
可燕穆寒似是没有听到这话一般,依旧自顾自的说着:“幼时,我与你一同念书,无论我做的文章多好,课业完成的多认真,也终究比不上你一分,自那时起你便是我想要追随的人。”
“父皇、先生都夸你聪慧过人,是天生的帝王之才。可直到有次,你我一同犯了错,先生却偏袒于你,只责罚了我一人。自那一日起,我才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差距,也第一次明白了,也许并不是我不够优秀。”
“可我的母妃,却每一日都在对我说,要我收敛锋芒、要我谦逊退让,要我在与你相处之时不可总是那般随意,应要学会尊你与敬你。”
“那时我不理解,我们不是兄弟吗?”
“后来,父皇封了你为太子,同一年赐了我封号「翊」。二哥,你可知我的封号为何意?”
皇上皱眉不忍的看着跪在殿中的兄弟,良久开口:“朕知道。”
“哈哈哈……”
燕穆寒突然大声笑了起来:“父皇赐我「翊」字,就是在告诫我,让我认清楚自己的位置,是要好好辅佐、帮助你。而我燕穆寒扪心自问,我先前可有一丝对不住你之处?哪怕、哪怕我并不觉得你当真就比我优秀许多!”
“自你封太子那一日起,你便是君,我是臣。再无兄弟二字。”
“朕从未不拿你当兄弟!”
“那你又是从何时起便想要撤了我的兵权的!”燕穆寒声音陡然提高。
诚亲王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燕穆寒!你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吗!从京中去给你报信的那人根本不是什么兵部的人!那是北境乌家的世子故意放的消息给你!”
燕穆寒突然就像是泄了气一般,跪的不再笔直,不可置信的瞪着诚亲王:“可皇上要收我兵权难道不是事实吗!”
“还有老七,我自幼最疼爱老七,他不过是察觉了一丝异样,便千里迢迢送信给你,他可曾想着问过我一句?可曾在乎过我的生死?”
说着他又凶狠了几分:“还有你!若说二哥能够轻易得到太子的位子,是因为皇后娘娘是他的母亲。”
“那么你呢!老五你他妈的有什么本事!凭什么你可以得到如今这些!你哪一点比我强,不过是因为自幼养在皇后娘娘膝下,才让父皇高看了你一眼吗!”
“燕穆寒!你他妈自诩聪明,你脑子呢!乌家那帮老混蛋打得什么算盘你不清楚吗!你就甘愿被他们做了棋子吗?”
诚亲王也发了怒,拍着桌案直接起身,指着人骂道:“皇兄要做的是兵制改革!如今国泰民安,许久未有战事,兄弟中只有你在军中待的时日最久!皇兄要收你的兵权,是想要调你回京中辅佐他做兵制改革,因为没人比你更懂!”
燕穆寒彻底没了声音,他呆呆的望着皇上,仿佛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确认的答案一般,固执的不肯挪开目光。
屏风之后,隔间中的燕穆宁早已红着眼眶,咬牙切齿。
乌家的人,竟然卑鄙到去挑唆翊亲王。
“若不是他自己心中早已有了嫌隙,任谁也无法挑唆的,终究还是怪不得别人。”云江离似是看懂了燕穆宁的心思,低声的安抚着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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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穆寒没有想到他恨了这么久,竟然得到了这样一个答案。
他忽然觉得自己连个笑话都不如,是了,乌家不是东西,可若不是他自己被猜忌迷了双眼。
若他不是因心底深处埋藏多年的那份不甘,又怎会轻易被外人挑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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