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一半你停下,觉得逻辑缺失:“等等,你为什么要睡我的床。”
没等想明白,你低低呻/吟了一声,扶着滚烫的额头倒了回去:“……唔,晕。”
苏锦华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的你甚至能听到他牙齿打颤的声音。他说:“我会洗干净的,不会弄脏你的床。”
你觉得他在答非所问。
他又说:“我心情不好就会梦游,怕扰了你休息。你今晚生病发烧了,应该好好休息,所以让我睡你旁边好吗?这样我就不会梦游。”
你用混沌的脑子跟了一遍他的逻辑,没有太大的漏洞。你想起他对你骨子里的畏惧,心道这是一个对他展现亲切的好时机。但你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僵硬紧绷,视死如归,身侧的手握成拳头,孤注一掷得像赌上了所有身家性命的赌徒。
你往里挪了挪,拍了拍另外半边床:“放轻松,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好兄弟,你要睡就睡吧。但我喜欢睡里面,你睡外面没问题吧?”
“没问题。”他的声音颤抖。
你对他露出个和蔼可亲的虚弱笑容:“好兄弟,有事就跟哥说,啊?正好今夜月色正浓,可夜雨对床,抵足而眠。”
你的脑子被挂上虚弱,嘴却天马行空地乱扯发瓢,月色和夜雨被你画在了同一幕霜天,宇宙和砂砾被你写入了同一首诗的韵脚。
你叨叨累了后停下,听到薄薄的一层蚊帐外,他压抑的剧烈呼吸。
等你说完,他轻声道:“好的,兄弟。”
第18章
你烧得迷糊,面朝墙壁闭着眼睛,陷入半睡半醒的昏沉。
不知过了多久,床板微微震颤,身边传来温热,你听到苏锦华的声音轻声喊道:“顾如风?”
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隔着一层看不分明的轻纱。
你唔了一声。
他摸了摸你的额头,担忧地问:“是不是很难受?”
你裹紧被子不说话。
他下床去了,过了一会儿又上来,往你的额头上敷了一条冷毛巾。你顿时舒服了不少,情不自禁地哼唧了一声。毛巾里未拧干的水顺着下颌滑落,被他用手指抹去。
“睡吧,晚安。”他说,“夜里要是难受记得叫我。”
你睡得并不安稳,穿行于一个又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一会儿梦见陈知玉搂着新欢与你绝交,一会儿梦见缺角的钝铁菜刀和满地鲜血,一会儿梦见高考失利,你在夏季的暴雨里形影相吊……
但身边人的体温让你隐约知道那些只是梦境,倒是稍微安分了下来。
你感觉到他为你换额头上冷敷的毛巾,上下床时床板的轻微震颤。感觉到他担忧地一次次探你的额温,抹去滴落的凉水。感觉到他遥远的低语,你尝试去听,却怎么也听不见。
梦中你形单影只地穿行于无边无际的沙漠,口舌干燥,连皮肤都在蒸腾着热气,忽然眼前出现一片绿洲。你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苏锦华扶着你在喝水。
温热的水让你短暂清醒了过来,沙哑地说:“谢谢。”
苏锦华扶你躺下,问:“你好些了吗?”
你说:“好多了。”
你咳嗽了两声,又说:“你快睡吧,别管我。你家里的事会好起来的,别担心。”
你又陷入昏睡,这一觉又深又长。
再醒来时天光大亮,你的烧已经退了,除了身体虚软,并无其他的不适。
你摸着空荡荡的肚子坐在床头发呆,蚊帐被掀开了,苏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