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巧姐儿点点头:“我还能数到百数呢!”
萧元宝一双眼睛里满是亮光:“姐姐好厉害。”
白巧桂被夸,开心得露出了一对小虎牙。
老板娘把两碗冒着白气儿的馄饨端上来,白巧桂立便用勺子舀了一个包得浑圆馅儿大馄饨起来,小嘴吹了吹,送到萧元宝嘴边:“小宝先吃。”
萧元宝试探着咬上去,一股肉鲜味儿便流进了嘴里。
好吃的他眯起了眼睛,忽的就想起来朝哥儿与他说在城里吃得馄饨,果真好香啊!
他心中雀跃的翘起垂在长凳下的脚丫子,他也尝到了城里的鲜猪肉馄饨。
祁北南见两个小崽子舀着馄饨我吹吹喂给你,你吹吹喂给我,就是不吃自己碗里的,不免有些好笑。
见俩吃得开心,自眉间也起了笑,端了些身子,专心与一夫郎写起信来。
先儿那波看热闹的客去了,摊儿这边恢复了冷清,有人便问着过来可否写家书。
年底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可也有不少无奈留于异乡无法归家之人,每逢佳节倍思亲,年底上求写书信之人便多了许多。
祁北南也深受过家人分散之苦,总格外怜悯这般离散之人,于是代写信件收得价儿底。
一页信纸只要五文钱,只从中捡个把铜子儿作为幸苦费。
得闻这头代写信钱价廉,一些衣着简素的都来求写信儿。
“你这丫头,不在医馆里,害我好寻,便知你来这水渠边耍炮了。”
祁北南写着信,一边还瞧着两个孩子,见来了个生人到孩子前,连忙放下了笔。
他起了身,唤了萧元宝,再问那中年男子:“不知官人是何人?”
没等男子开口,倒是白巧桂先道:“这是我阿爹!”
祁北南眉心微动,转与男子做了个礼。
男子回与祁北南拱了拱手,捏了桂姐儿的鼻尖一下:“你这姐儿,当真是胆儿肥,甚么熟人生人你都敢与他说话顽耍。”
白巧桂道:“哥哥可好了,还让小宝请我吃了馄饨呢!”
男子闻言神色一动,望向祁北南的目光多了一分考究:“噢?是吗?”
祁北南察觉到了一丝防备意味来,他暗打量了男子一眼,一身并不张扬的暗蓝棉衣,料子却是细布。
单看衣着,只能估摸出不是穷寒人家,看不出是做什麽的。
不过祁北南从男子身上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线香,颇有些清冷提神。
这味道他再熟悉不过,即便是淡,他也一下子分辨了出来,原叫兰雪香。
这兰雪香价格高昂,味道并不算怡人,
寻常富贵人家不喜用,多是官府里头办事的官员爱在处理公务的时候点上一根醒神,故又被戏称做劳事香。
祁北南估摸此男子多半是名官吏,否则不会出入官府后堂的办事处,染上这般香。
瞧这模样,男子听闻他邀巧姐儿吃馄饨,只怕是以为他别有用心。
祁北南道:“小生家住圪山村,今日初次带幼弟进城来铺摊儿。”
“幼弟秉性胆怯,幸而先时在宝医堂中与巧姐儿有一面之缘,今儿巧姐儿见了幼弟再度招呼,肯与他顽。小生便叫两个孩儿在边上囫囵吃碗馄饨暖暖身子,省得在外跑着冻风寒了。”
巧姐儿连忙自豪道:“前些日子小宝到杨大夫的医馆里来吓得都要哭了,是我哄他说不怕的!小宝还给我留了糖糕!”
男子听罢,这才敛起多疑的心神来,当是自己想多了去,料这小郎年纪不大,也无恁多心思。
他转而和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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