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床上,帘儿一放,听着屋檐上的雨水滴进渠里,没一会儿子功夫就睡了去。
祁北南刚给圈里的鸡鸭喂了点菜糠,就见着院外的小路上行来了道灰扑扑的身影。
萧护下山来了!
祁北南一喜,赶忙过去,帮着把萧护的背篓接了下来。
还怪是沉甸。
“小宝在屋里头,刚睡下。”
萧护浑身都湿透了,头发也一股一股的打着结。
山上的雨比山下大得多。
祁北南瞧着他浑身湿捂着,定然不舒坦,与他道:“正好给小宝洗了脚,锅里还有热水。”
萧护应了声,先进了屋去拿衣裳。
祁北南趁此给他打了热水,又升了火,将留的半只烧鸡和羊杂碎给取来放进锅里热着。
这两日雨水没断,气温不高,烧鸡和羊杂碎闻着都还是香喷喷的,不见坏了味道。
萧护提了水去屋里,舒舒坦坦的冲洗了一番。
擦着头发出来,这才去屋里瞧了瞧萧元宝。
帘儿里头的孩子窝在被褥里睡得正熟,脸蛋儿红扑扑的。
也不晓得梦见了什麽,嘴巴吧唧了两下。
萧护心中发软,他没出声儿,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方才到堂屋上,就闻到了一股肉香味儿,他的胃像是被拧了一把。
祁北南竟给他端出了两个热乎的肉菜来。
熬过了寒冬,开了春儿,山里头的野物虽不比秋时,却也热闹了起来。
他这几日碰见了不少好货,又忙着下陷阱,天方蒙蒙亮就出门去,得天暗了才回。
一日大体力耗下来,便是他强健也回去倒头便睡。
吃得别说简单,能按时凑合上两口已是不易。
这朝瞧见肉,径直便去取了自己的酒来。
“城里买的?”
祁北南道:“是里正家的赵三郎送来的,这些日子我与他走动的多。”
他没有与萧护细说赵光宗私塾的事情,只说两人都是读书人谈得来,还邀了他今朝过去吃晚食。
萧护意外道:“他自小去了城里读书,少与村里同龄人来往,不想与你竟然这般好。”
他其实没瞧见过赵光宗几回,但每次见着,赵三郎无一不是收拾得光鲜,且甚少言谈。
村里的人都言他是个心气高的小子,久而久之,萧护自也这般觉着。
如今这才几日的功夫,那孩子竟就这般好菜好肉的送上门来。
萧护觉得祁北南实在是有些功夫。
“你是个有分寸的,与谁交道自有数,更何况里正一家人不差,你与他们走动也好。”
祁北南见萧护信重他,未有刨根问底一般追着问,心头微安,转又与他说了想给萧元宝寻做菜师傅的事情 。
说起萧元宝,萧护一脸正色:“但凡是他欢喜,便是费再多银钱去求学都不要紧,我去问问村里的灶人看。”
祁北南道:“得了萧叔的准话,我便可安了心的在这事儿上下功夫去。萧叔在山里头已是不易,这些细事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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