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宝拿眼睛偷偷的瞧了身旁的蒋夫郎一眼, 瞅见蒋夫郎眉毛竖着。
他暗暗吸了口气, 小心收回目光,把手里抱着的两枚鸡卵小小声的给击碎了。
祁北南着急把白水鸡卵捞起来,鸡卵还很嫩,黏着壳子不好剥。
他手指轻轻的挑落, 却还是壳子连着蛋肉。
蒋灶郎有些出神的在想事,身侧一直悄摸声儿的小崽儿忽然轻轻的唤了他一句:“蒋灶郎。”
他回过神来,只见矮啾啾的萧元宝伸高了胳膊, 把一颗白生生的鸡卵递了过来。
鸡卵被剥得坑坑洼洼的, 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想拿手指遮一遮。
蒋灶郎微微发怔, 瞧着萧元宝那双有些畏惧却又还是试探着亲近的眸子, 心头一软。
“我吃了早食出来的, 你吃便是。”
萧元宝有点失落的收回胳膊。
他还以为蒋夫郎那么早就过来接他, 没有吃早食饿着肚子才不高兴的。
正当他发神时, 蒋灶郎忽的从他手里取走了另一枚鸡卵去。
他兀自剥起来:“你哥哥倒是会煮鸡卵, 怕你在路上吃了噎着,鸡卵煮得这般软。”
话毕, 嫩花花儿的鸡卵只破损了点皮,端在蒋夫郎的手指间送了过来。
萧元宝眨了眨眼睛。
“快吃了, 一会儿还有得忙,饿着肚儿撑不到午时。”
萧元宝心中立又雀跃极了, 他赶忙接下鸡卵一大口塞进了嘴巴里。
蒋夫郎瞅着小脸儿撑得鼓起个包, 囫囵紧着嘴巴嚼着,活似只牛儿一般。
他忍不得起了些笑, 伸手牵住了萧元宝软乎乎的小手。
两人朝着周家前去。
这时辰上虽早,周家却已热闹了起来。
席面儿吃在晚上,可要置上三五桌席,却得一早上就开始备菜。
村子里与周家来往好的,以及自家血脉亲戚,已经来了六七个人,都是提前来帮忙的。
有两个爽利的妇人夫郎,时常都在办事的人家帮忙,与蒋夫郎常有碰头,与他打下手,是老熟人了。
今儿瞧着独来独往的蒋夫郎竟牵个白乎乎的娃娃来,都稀了奇。
“这是谁家的孩儿呐?”
萧家住在山脚下,萧元宝以前又被秦氏拘着鲜少得出门,村里的妇人夫郎乍然瞧见他还不知是谁家的。
蒋夫郎与这些个熟人打了个招呼,言:“是萧家的宝哥儿。”
“山脚下猎户那家的?”
蒋夫郎点了下头。
“呀,这孩儿都长这般高了。自打小孙娘子走了以后,我都没咋瞧见过这孩子。”
“还当是蒋夫郎娘家亲戚的孩儿呐,乍见着还怪是眼生,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蒋夫郎应说了声:“这般见着往后也就都识得了。”
他与身旁的萧元宝一一指着院儿里的妇人、夫郎做介绍。
这个是焦娘子,那个是黄夫郎……
往后若跟着自己长久做菜,少不得与这些人常打照面,他觉得萧元宝的性儿弱,与他介绍了人,也省得那般怯生。
萧元宝乍得来识恁多面生的人,心里难免还是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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