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方有粮时,见着他还是笑呵呵的,瞧着人走了,连忙问祁北南。
“你想上方爷爷家做席面儿,且不好说。”
祁北南道:“这亲事上各有各的缘法,旁人只能尽薄力,要紧还得看自身。”
萧元宝于这些事似懂非懂,见状抿上了唇:
“哥哥都没法,那瞧着是真不成了。”
他心头可惜的不行,好好的咋就不成事儿嘛。
……
晚秋后进了冬。
今年天冷得很,冬月初就见了雪。
萧元宝瞧着外头院儿里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白,他眯了眯眼睛,往兔毛围脖里头缩了缩脖子。
转进灶房里烧了些炭,将田恳山里捡柴带回来的小栗子蒸出来捣碎和进面粉里头,做了一碟儿栗子糕。
翻过年祁北南就要下场了,这些日子天冷少出门,都在屋里读书。
萧元宝将炭火送去屋里头给祁北南暖和暖和,外在拿栗子糕给他垫垫肚子。
爹爹和田恳大哥去了县城,想看看牲口行如今的行情如何,要是合适,预备买头牲口回家来,到时候犁田耕地都好使。
祁北南见着一碟子热乎的栗子糕端进来,还真有些饿了。
他起身去擦了擦手,盆中的水冷得冻骨头。
萧元宝见祁北南骨节分明的手方,指节处都泛了红,他将人拉到炭火盆子前:
“赶紧烤烤火,甭冻僵了写不得字。”
祁北南在炭盆边坐下,捻了块粉糯的糕进嘴里,这才缓过些气。
“外头是不是飘雪了?”
萧元宝点点头:“嗯,冷得很,这才多早呐。”
祁北南道:“我说屋里这般明亮,便猜着外头下了雪。”
“大寒后得旱,若是能趁着天寒存得些冰起来,明年暑时好售。”
萧元宝搓着小手道:“存冰得要许多人力,还得大地窖才成,咱家里头哪存得下冰。”
祁北南笑道:“你还晓得不少。”
萧元宝又拿了块糕送去祁北南嘴边上:“哥哥安心读书,还想着挣钱。”
“读书也得养家不是。”
祁北南给萧元宝理了理脖子的一圈子兔毛:“挣下些家业,比甚么都强。”
萧元宝挨着祁北南坐下,翘起脚来烤火:“嗯。等我掌勺了也可以挣钱养家呀。”
祁北南笑了起来,他看着萧元宝有点红的手:“可生冻疮了?”
“没有。”
萧元宝道:“方才揉面红的。”
“只是天气冷得早,怕晚些也得生冻疮。”
他说着说着声音弱了些下去,拿两个眼睛偷偷瞅祁北南:“要是再写字的话,说不准儿明儿一早起来就得长上四五个呢。”
祁北南眯起眼睛:“是吗,那这冻疮还怪会挑时候长,可称你的心意。”
天冷萧元宝犯懒,他拿额头蹭了蹭祁北南的胳膊:“我今儿少写两个字,就俩字。”
祁北南无奈摇摇头:“真拿你没法子。”
萧元宝见他松了口,嘿嘿笑起来:“便知哥哥最是心善了!”
过了两日,方二姐儿来了家里。
她拿了些脆生生的小枣,还给送来了两贯铜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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