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的双手慌忙接着吐出来的血,生怕它们弄脏在昂贵的地毯。
“终陶!住手!”安朗冲了上去,制止还想上前的终陶,“他还是个小孩!”
“殿下,这样可疑的虫物绝不能留在殿下身边!”终陶解释道,“兰族最擅伪装,殿下不能被他骗了!”
“他再会伪装,也不能自挖腺体吧!”安朗道,“而且如果他有坏心思,他还会主动告诉你他是兰族吗?”
终陶沉默,神色中还是带着不认同。
他刚刚已经试探过,兰修确实无法返祖化,这样的雌虫威胁力甚低,而且他自称为奴,又被挖了腺体,应该也不是兰族的嫡系。
腺体对于雌虫而言太重要了,没有腺体他们就不能觉醒,不能返祖化,与废物无异。
只是他对兰族的刻板印象实在是太糟糕了,左看右看仍然觉得兰修身上有猫腻。
“快叫医生来!”安朗喊道。
终陶却一改往日的柔顺,他硬挺挺地跪下来:“殿下,我已传唤承接应召一事的雌虫,若此虫无害,我再向您请罪。”
第5章 警惕
在安朗的强烈要求下,医生与负责应召审核资质的亚雌一起到了。
“兰族供上的雌虫你也敢往宫里接,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终陶厉声斥责道。
那胖胖的、明显上了年纪的亚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冤枉啊!”
“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他是兰族供上的雌虫?”
那胖亚雌脸上被肥肉挤得细细的眼睛直往安朗身上瞟,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安朗眉毛一皱:“有话快说!”
“一年前,属下、属下曾向殿下打听过偏好……”胖亚雌心一横,“殿下说就喜欢长得好年纪小的啊!”
“您当时说:‘军雌又丑又蠢,还是没有觉醒的雌虫看着带劲,如果有一直长不大的雌虫就好了。’”
他话音一落,安朗就觉得全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他身上。
偏偏胖亚雌毫无察觉,他挤出两滴眼泪,开始表自己的衷心,“属下找了许久,才找到这一个无法觉醒、又貌美的雌虫!属下当时知道他是兰族供上的,也不想让他进来,可实在是找不到啊!”
“越强大的雌虫觉醒得越早,虫崽时期就已经可以返祖化了,而先天不良的雌虫又大多长得歪瓜裂枣,只有他合适呀!”
“而且兰族说他天生就腺体发育不良,绝对不会伤害到殿下。”
“属下拿不定主意,曾问过殿下,当时殿下看了说甚是喜欢,属下这才让他进殿侍奉。否则就是给属下一百个胆子,属下也不敢找兰族供上的虫啊!”胖亚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
“行了,别说了。”安朗痛苦地捂住脸。
胖亚雌被请了出去,而终陶看向他的眼神欲言又止。
安朗没想到原主竟然这么变态,竟然炼铜!而且是真不把雌虫的命当命看啊,找一个永远长不大的雌虫就像是找一只永远长不大的小狗一样。
“快给兰修治病。”安朗搓了搓脸,又无力地放下,就这背上锃亮的黑锅是不背也得背了。
医生上前准备将兰修抱起,谁知兰修动作极大的往后仰去。
“不……不要!”
含糊不清的哭喊从他的嗓子里挤出,安朗甚至听出了血堵在他喉管里发出的咕噜声。
谁也没想到兰修伤成这样了还想逃跑,他像一只应激的猫,警惕地蹲在角落里。
是原来的阴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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