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桓巢正色道,破茧期内的雄虫是有一定的死亡率的。
“如果他今晚熬不过去,我们就只能从外部帮他减弱茧的厚度了。”他停顿一下,“但是这样的后果你也知道,鸡蛋从内部打破才是生命,如果我们施加了外力,有很大的几率会重伤他的精神力。”
“他将终身没有晋升的机会,最坏的情况他的精神力会完全丧失。雄虫完全丧失精神力,就意味着无法安抚雌虫,你将随着年龄的增长,死于精神海狂化。”
“即使是这样,你也愿意承担后果吗?”
“是。”
薛桓巢无奈地笑了一下,神情有些悲悯:“我严重怀疑雌虫的基因里刻有某位飞蛾前辈的印记。即使是你,也不能免俗。”
他们总是前仆后继,死于爱情。
就像是飞蛾死于明火。
伊诺克笑了一下。
“我也没想到会是如此。”他叹了一声,“太快了。”
“我本以为我会憎恶这种宿命,但事实上,只要他躺在那里,我的心就已经在油锅里烹炸了。”
“好了,你的情话留给你的小雄虫吧。”薛桓巢摘下眼镜,“别那么悲观,还有一种方法可以先试试。还好你们的基因匹配度很好,我有预感可以成功。”
——
“首先,给你的小雄虫安全感。”
特制的单间病房中,四面的墙都是硬度极高的强化玻璃做的。
只是现在都拉下了遮光板,整个病房漆黑一片,只有一盏瓦数不高的、暖黄色的灯。
屋内湿度和温度都被严格把控,控制在最有利于雄虫结茧的范围。
通过摄像头,薛桓巢能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撑在雄虫的上方。
伊诺克·韦伯斯特属于螯肢亚门蝎目,他们一族中没有虫族中常见的骨翅,只有一根细长的尾巴。
他藏得很深,轻易不会露出。
此刻,这根细长的尾巴正轻轻扫过雄虫的胸膛,慢慢环住了他的腰。
“伊诺克,你得把他的衣服脱掉。”薛桓巢的声音有些轻佻,“还有你的。记住,没有雄虫在结茧的时候穿着衣服。”
“你们是还没有发生关系吗,你脱你雄主的衣服都不好意思?”
声音通过音响传递到房间内,伊诺克抬头看了眼摄像头。
薛桓巢挑眉,那眼神好像要杀了自己似的。
屏幕里雌虫的嘴唇轻轻张合。
他在说什么?
薛桓巢认真地辨认了一下伊诺克少将的口型,发现他说的是滚。
为了避免以后被追杀,薛桓巢耸了下肩,关闭了摄像头。
“小气。”
伊诺克见摄像头的红灯暗了下来,这才轻柔地剥去雄虫的睡衣。
这衣服还是他的。
伊诺克轻轻叹了口气,下午还好好的,怎么晚上就变成这样了。
等到两人赤城相对时,伊诺克挪开视线,不去看雄虫的身体。
可是尾钩是最实诚的地方,它从不管主人的理智,只在乎主人的心。
它轻轻扫过伊诺克理智中禁止通行的地方,又被气急败坏的少将用手抓住扯到上方,委屈地环在腰上。
夏伊在冰凉的尾钩环上腰间时短暂地清醒了片刻。
“伊诺克?”他唤道。
“嗯。”灰瞳雌虫轻轻点头,暖黄色的光照进他的眼睛里,像是雪天初晴。
“要出太阳了吗?”夏伊轻轻摸上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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