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逃脱方法。
我忽然站起身来,然后一手按住脑袋:“不好,不好……到了我该吃药的时间了,不好意思刁老师,我们下次再聊,我先去吃药!”
不等老叼做出反应来,我抢先夺门而出。
走在窗外已经开始充盈着绿色的走廊里,我脸上面对长辈时的那副乖巧慢慢消失了。
我对要不要加入学生会或者学生会能带给我什么好处毫无兴趣,就算刚才面对着教导主任,我心里也只是在想着一个问题——我和柳江的关系好像有点怪。
我好像记不清之前我们相处的细节了,但我知道我没这么患得患失。
或许有过?
不记得了。
人际关系这种问题可比数学题难解太多了。
第一节课结束,下节课是体育,身边闷了一早上的高中学生们迅速雀跃起来。在他们吵吵嚷嚷着换运动服的声音里,我撑起下巴盯着窗外。
跳动的光线忽然一暗,我座位前多了个人,我不用转头都知道是柳江。
所以我故意多顿了一会儿,然后叹口气,用自己最完美的姿态转回头来。
结果一眼瞅见一张干瘪枯瘦又满脸青春痘的脸。
我操,这谁?
我下巴至少往后缩了二十公分,面前的奇异男子似乎误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抬手摸了摸。
我缓过神来之后提醒他:“你脸上没东西。”
有问题的东西是你的脸。
他收回手,重新站直。我才看出来他没坐到我面前的椅子上,只是背着手站我旁边,刚刚让我吓一跳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在弯着腰看我。
幸亏他没坐我面前的椅子,我心里只有柳江能把这套混不吝的姿势做得好看。
在我思维飘忽的时候,奇异男子开始自我介绍了:“我是秦博文,你的班长。”
我狐疑着一抬嘴角,感觉他的语气像是帝国反击战里达斯·维达说出来的“我是你爸爸”。
他没看出我的潜台词,继续发言:“同学,我现在要询问你一下,不加入学生会是因为在顾虑些什么吗?”
老叼还学会找帮手了?
等等,我想起来了,我高中确实有秦博文这么一号人,而且他也确实是学生会的。
要说有的人天生就适合当官,无论是官场的奉承还是领导的眼色,他们也不需要岗前培训,天生就会。
秦博文就是这种人。
上一世有我在前面冲锋陷阵,他就做好他的善后工作就好了。比如风头让别人出,言语舆论让别人承担,他跟在后面享受树荫,顺便再博一下领导的喜爱。
幸亏这种人没和我一起上班,不然真玩不过他。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冲在他前面的领头羊没了,他的危机意识不允许他冒这个险。
我眉头一紧,干脆不从椅子上坐着了,起身开始套校服外套,没想到他居然一路跟我到了走廊里,边走边嘀咕:“同学,加入学生会是全体学生的梦想,学生会是我们二十中学学生的荣耀啊!”
我忽然停住脚步,我看他,他也看我。
我说:“我有病啊!”
他反驳我:“不,同学,你没病。”
我反驳他:“不,我说真的,我真有病,精神病。”
看他还在愣神,我转身就走了,没想到他又跟上来了。我一不做二不休,拔腿就开始了狂奔。
二十中学的体育课都是凑一块儿上的,那天操场上至少有五个班级几百号人。所以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大概有几百人都围观了我们的追逐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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