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我穿上他刚穿过的塑料拖鞋,迈进走廊。
他的房间与浴室在斜对门,开门就会面朝一条幽深又没开灯的走廊,望向黑暗,我脸上的笑和脑子里的热意一起褪去了。
美好是短暂的,现在我还有任务在身。
我关上浴室门,掏出手机,意识向上抽离,我返回到了前厅。
在关卡2-1结束之后,我与侍者最后的交流就是关于“不要叫醒我”来源于哪里,得出答案以后,我退回了现实。
现在,侍者保持着和我退出前一样的谦和与从容,他站在柜台后,从头到脚一如既往的恰当。
“晚上好。”他说,“您来到前厅是有什么需要询问的吗?”
我摆摆手示意他没必要那么客套,走到接待处前面,两手撑住柜台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我问他:“你这里有酒廊吗?”
就像《闪灵》之中的斯坦利酒店,我猜这里也有那种用于宴会的酒廊,而侍者就像是吧台招待罗伊德,会给我倒一杯波本酒,让我冷静一下。
没想到这里真有酒廊,不过侍者不是罗伊德,不会真给我这个身体上的未成年倒一杯酒。
只开了吧台灯的木柜后,侍者姿势轻盈地摇动着手里的调酒壶,杯盖打开,他为我倒上一杯奶茶色的液体。
一开始我以为这是成色不佳的椰林飘香,但尝过一口后,我发现这居然真的是奶茶——而且还是柳江喜欢的齁甜款。
我双眼迷蒙地看他,侍者两手交握在身前,从容等待我的吩咐。
在我终于把被糖糊住地眼睛睁开之后,他从柜台上为我推来一封信。
我问他:“这是什么?”
他回答我:“下一关卡的通关目标。”
侍者递上来的信和酒店本身的装潢一样正式,厚卡纸信封,火漆印章封口,像极了婚礼一类的邀请函。
我忽然觉得这游戏中稀奇古怪的东西有他自我决策的一部分,比如他明明可以直接把这目标编辑成短信发给我,让我在模拟中像平常一样把手机拿出来,但他偏偏要在我假装喝酒时把卡纸递上来,假装我们是在什么上流酒会里,尽管我还穿着校服和球鞋。
他这个性格,着实和某人有点相似。
我没有马上去拆,反问他:“做这些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他说:“没有,但请不要质疑程序的感情,我们也喜欢漂亮的东西。”
挺好。
所以我按照他所谓的“漂亮”,用桌面上的拆信刀裁了包装,又把卡纸夹在手里。
侍者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反应,践行了他对自己身份的描述。
我问他:“那爱情呢?”
爱情也是漂亮的东西。
他轻微偏了偏脑袋:“请您重复一遍提问。”
“见证我们的爱情,帮助我达到游戏最后的happy ending。”我摇晃着装奶茶的杯子,真把自己当成了上流社会的品酒大师,“有什么好处吗?这一切对你有什么意义吗?”
其实我也不清楚我现在进行这游戏的意义,走到最后会有奖励吗?有人会跳出来说恭喜我完成吗?那个跳出来的人会是柳江吗?
大概不会吧。
侍者听懂了我想说的问题,戴着白手套的双手向两边打开,充满哲理:“一切走到最后终有意义。”
这么哲理?
总感觉人工设定的程序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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