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常计划里的那个柳江,他知道过去发生的事情,他还记得曾经在海滨广场和我表白的那一天,难道说,他就是柳江?
他就是我的那个柳江,他就是真正的那个柳江?
我的呼吸猛然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着,我由蹲姿改为了跪姿,双手捂住脸,最后也没能把头盔捡起来。
我蜷缩着身体,跟头盔躺倒在了一起,双手依旧捂在面孔上,双目圆睁,朦胧的视线里全是头盔闪烁着的红光。
难道我找到柳江了?
第33章 柳江,等我
我花了点力气才重新把模拟设备修好。
首先,办公室断电了。
在我终于从会议室的地板上爬起来后,我发现百叶窗外的办公间比平常灰暗,不是因为天气,而是因为刚刚模拟产生了某种巨大的电流,让办公室的电路过载跳闸了。
我爬到顶楼,确认发电机的电路没有被损坏,又返回模拟所在的楼层,电闸重新拉开。
电路恢复正常以后,模拟头盔依旧显示着发生错误,我打开电脑检查程序,在缓存中找到了bug。
和我想象的一样——这只是游戏里常见的bug种类,刚刚的电流过载导致了游戏闪退,再启动游戏时便会有小错误。
在已完成上线的游戏中,这种程度上的错误可以自行修复,然而如常计划是未完成品,需要人工加以修正。
程序理清,我看到头盔上的显示灯重新变回了绿色,一切如常,又能继续进行模拟了。
如果要是往常,我应该会拿起头盔重回模拟室,继续开始玩着我的如常小游戏。
但我应该如此吗?
不应该。因为我与头盔共同倒在办公室的地板上时,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现在的我就像是某个横版过关游戏里只会向右的红帽子,某个收集对战游戏里满城草皮里找精灵的训练师,逆来顺受,麻木不仁。
我从来没想过回头往过去找,也从来没想过走游戏程序之外的路,或者说压根也没去研究过游戏本身。
现在,刚刚那股窥见秘密的激动劲儿过去了,我冷静下来,拿出曾经的杨平生该有的模样。
我把办公室的杂物清空,白板黑板拉出来,用马克笔在正中间写下两个大字——柳江。
我的字和我的成绩比略有欠缺,但无妨,它很清晰。
我退后几步观察位置,然后在下面写上我的名字——杨平生。我们的名字并列在一切,剩余的一切都围绕着我们持续展开。
在刚切入如常计划后的第一天,我检查过一次后台的程序,我是如常计划的开发者之一,我看得懂,也写得出系统运行所需的代码。
在登入后台以后,我发现了一个与我风格相似的匿名开发者。
这也无妨,那时的我认为是同一部门的人的仿写结果,所以我把这一发现抛到脑后,直到今天再次想起来。
第二次登入后台以后,我专门把房间里的灯光调暗了些,眼镜戴上,椅子往前挪,这是我认真起来的前兆。
一个小时的尝试以后,我发现了两件事情。
一就是这代码依旧是我的风格,没错,我之所以说是“依旧”,是因为这代码并非一成不变的,在我上次关掉后台系统之后,它又生长了不少。
二就是,我开始看不懂这些代码了。
如果将一个游戏的完成度比作一张可见的艺术作品,最简单的a点到b点的程序运行是一张儿童的简笔画,可运行的小品级flash游戏是一张艺术生的考试作,可上市销售的独立游戏已经迈入了小众艺术家的门槛,而如常计划在发布以前,是可以摆上美术馆,参与同期拍卖品竞争的程度。
——至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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