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博文一开始是战战兢兢在说,后来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痛哭流涕起来。我嫌吵,出去找他爷爷要了个桃子往他嘴里塞,没想到桃子是脆的,差点把他门牙凿下来。
可怜人必有可恨处,但我实在没法在现在这个情况下同情他。
我又出去找秦爷爷,用五张鲜红票子买下了他手推车上的所有桃子,分装在五个塑料袋里,又让他不用找零钱了。
“我们几个是好朋友。”我在说我和秦博文,但我笑得略微僵硬,“上次他请我们吃饭我们还没回请呢,您留着吧!”
老人没怀疑我,但收钱有些犹豫,他问我家远不远,用不用他推着桃子送我一程。
我摆摆手回绝了,跟他说我们等会儿再走。
柳江也出来了,他的笑脸比我自然多了,他对秦爷爷说:“您先走吧,等下我们送他回去!”
说罢还帮老人给手推车掉了头,老人骑上车座,离开的步伐比来时轻松许多。
回到楼宇之间,秦博文正默不作声坐在拦车的石墩上,还在缓慢嚼着那个我拿来堵他嘴的桃子。我和柳江的脚边放着剩余五袋,我俩互相瞅一眼,决定今晚到此为止。
小巷之外,柳丝丝他们已经下车了,看样子把我们刚才的对话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她脸上墨镜摘了,耗子蓑衣也脱了,一伙人面面相觑,谁的尴尬都不比彼此的少。
“先回去吧。”柳江拎着两袋桃子,我站他旁边,我拎三袋。
秦博文真实的家庭住址就在坟圈子不远的一处城中村里。
我们一开始说要经过那儿时,秦博文大惊失色的神情应该不是在怕牛鬼蛇神,而是怕我们发现他真正的身份和住所。
有些时候,人的虚荣心比牛鬼蛇神可怕太多了。
按照秦博文给的地址,柳丝丝开着面包车进了村,穿过狭窄的水泥路,车停到了拐角处一个小院子前。
自建的砖瓦房有两层,看着比柳江家里稍小,但也算是干净整洁。小院子里有棵梨树,枝丫伸到墙外来,树梢上的梨子落下去了不少,只剩一些小个头的还挂在树上。
秦博文抹了抹鼻子才下车,听到小院门口,回过头来看我们,估计他是想开口问问我们想不想进去坐坐,但看着我们从左到右奇装异服又神情尴尬,他想说的话也干脆利落咽了回去。
“明天见!”我中气十足喊了一声。
他像是被我这一嗓子吓到了,夹起屁股跑了,头都没回。
回程的路上,我们不发一语,谁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现状,本打算畅快淋漓的复仇也变成了窥人隐私的局促。
地方一到,梁毅和耗子飞也似的跑了,连装备都不要了。
车里只剩我和他们姐弟两人,柳丝丝把头发抓散,就着后视镜看柳江。
柳江看车外,不用转头都知道她在盯着自己,拖长声音念叨:“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我猜柳丝丝肯定要说说好了带她出来玩怎么碰上这么一个事,但她没有,她又把视线转回行驶的方向,评价道:“他也挺可怜的。”
是啊,可怜,可怜到晚一秒就要去四处散播谣言了。
但我现在没心思思考他因为自己的可怜干了多少讨人厌的事情,我有另一件事要对付。
地方到了,我俩回房间。盖毯上,我把我的手机放在我俩中间。
离开以前,我把“神秘人”发给秦博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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