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站定,语气严肃了几分:“影片中的内容是系统根据您应当的走向模拟出来的,虽然您和您未来的爱人看起来很真实,但这一切就像您在模拟中看到的一样——只是一场技术欺骗大脑的把戏罢了。”
爱人。
这个直白的词语仿佛瞬间穿透了我的胸膛,让我不由自主地将脸向屏幕转去,但我止住了自己险些动摇的身形,重新把目光投向侍者。
“什么叫‘应当的走向’?”我问他。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侍者的神态出现了轻微的变化,他下巴略微抬高,眼神里透露出一股洞悉的狡黠。
“系统读取过您的记忆,也了解您的选择取向和个性,系统在大量模拟分析后得出了无数种可能,然后才能为您规划出每一个关卡的目标以及关卡的开始节点,而您现在所走的就是系统为您规划出来的唯一可能可能,也就是唯一一种成功的可能。”
“成功?”我质疑他,“什么成功,难道成功就是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吗?”
侍者没有马上回答我,他向台阶下迈了两步,姿态优雅地定在离我几步远的位置,表情谦和,却略带一丝同情。
“您变了。”他说,“曾经的您是无论如何都要走成功的路的,其实潜意识里的你也是如此,不是吗?”
他这一句看似平常的问话忽然让我止住了情绪,我闭上嘴,身后是平常到有些空洞的海浪响声。
系统读取了我的记忆,自然也知道我的想法,它知道我在人生里从来都不是会主动退而求其次的那个。
我会努力,我会为了想得到的东西拼命,我可以早上五点起床背书,可以把教材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的所有内容全部记下来,包括插图和编者。
但是我带不走柳江。
我曾在高三时和柳江渐行渐远过一段时间,不止是因为来自父母的反对,也是因为我发现,我没法就那么自由地走进他的人生,把他搅得一团糟,然后再带他离开。
他对于自由有种近乎于变态的执念。
他不想被工资和通勤束缚,不在乎学历,对即将到来的高考视而不见,我还记得升入高三前的那个暑假,他能在班主任激情澎湃的动员会中睡着,能在开始总复习的第一天逃课。
我气极了,我问他,难道你就不想有个好一点的未来吗?至少是为了以后我们还能见面,你就不能好一点吗?
柳江无话,后来他真的在课堂上清醒了几天,但很快他又重新陷入了混沌与睡眠的交替状态,我懒得管他,我直言不讳,我对他说我的未来大可以完美。
我的未来真的完美了——在外人看来。
作为二十中学全校第一名,我成功考上了规划好的大学,老师赞叹,同学羡慕,父母满意。
整个暑假我没去跟任何人见面,我躲在房间里打游戏,凌晨入睡,傍晚醒来,父母问我要不要出国玩一圈散心我也回绝了,我在等一个人,但我不会承认。
最后我还是等到了,柳江主动找的我。
也是他主动表白的。
现在想想,他表白的话多少有点委曲求全的意思,他当时说:“我也没想过和你太远的未来,我们就当玩玩,不行吗?”
我同意了,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他说着和我玩玩,但却粘人粘得要死,我说着我不管他死活,但却想管他走的每一步。
“所以接下来的剧情,”我问侍者,“我是会和柳江好好相爱吗?”
健康的,正向的,不互相猜忌的,名正言顺的普通爱情。
“这是超越权限的问题。”侍者毫不犹豫回答了我。
不过他脸上的严肃转瞬即逝,又换作了一副充满耐心的平静,他继续说:“不过鉴于您成功保护了您未来的爱人,通过了前一关卡,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您。”
“您会和他度过一个完美的暑假,在此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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