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的事情,尤其是没有约定时间的等待,不?论等待的时间是以秒计数还是以年计数,时间总像是完全被另一方所拥有的。
或许在对方做出回应前,笑着?说?一句“在开玩笑”就可以将剖开的灵魂缝合起来。或许伤口还留在那里,但多少看起来还是完整的。
虽然时间仅仅只流逝了几秒,但释千却好?像看到应观辞的精神世界极快地?由秩序转为混乱。尽管如此,他却并没有逃开,更没有说?出一句佯装随性的“在开玩笑”。
释千反倒更无法理?解了。
——为什么?
“为什么?”
她也直接将这句疑问说?出了口。
她尝试分析了,但她切实无法理?解。无法理?解为什么应观辞能对她说?出“爱”这个字眼,在《爱的创生》里,她体验到了由爱衍生出的怦然心动与撕心裂肺,但归根结底,在她的理?解里,“爱”只是个体欲望对他人的投射,拥有某种欲望或渴求,又恰好?出现了一个适合投射的人,“爱”才因此建立,这个字看起来既无私又利他,实际既私人又利己。
可应观辞能向她投射什么呢?
……他看起来也不?是那种有奇怪嗜好?的人啊。
要真有的话,也不?至于?给?她送出一个恨意100%的成就了,这简直太矛盾了。
“为什么”完全算不?上?是一个有效的回应,但在听到这三个字时,应观辞的紧绷的精神却好?像骤然松懈了,而那种犹如台风过?境造成的混乱也慢慢平静下来。
释千甚至隐约感受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正向的情绪。
“你为什么会爱我?”
她又追问。
比起单纯的疑惑,她此时内心更多的是好?奇。就像她明明能算出答案的题目,却出现了第二?个答案,但她却没找到这个答案的解法。
其实早在很久之前,这个解法写?着?“略”的答案就已经出现了,那份参考答案来自《面目全非的爱》。
可是她不?论是在四百多年前的那场见面,还是在研究中?心的会面,都在有意识地?想“篡改”答案。可现在看来,她似乎是做了“无用功”?
从在杜鹃会总部的那一次会面起,某种结局就已经注定,而她的干涉似乎并没能成功修改应观辞本人的意志。
来自猎异队的脚步声清晰到好?似下一秒就要从迷雾中?冲出,应观辞先是张了张嘴,然后抬起手、似乎是想要将口罩戴回去,却被释千伸手按住。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她压着?他的手说?。
在雾霾弥散的空间里,总会让人产生虚幻而漂浮的错觉,周围的声音或远或近。
“或许……”应观辞的声音在雾霭中?也显得有些空荡,好?像他说?出这句话时内心也充盈着?迷惘,“双月只是您的其中?一面,我可以恨您恨得理?所当然,但很不?幸的是,这不?是您的全部。”
不?是她的全部?
释千隐约能摸到这句话的意思,但又不?甚清晰。
如果从杜鹃会总部见的那一面开始,应观辞就注定要追寻某种途径的永生,那他的确能见到她的“全部”。从第一次睁开眼,到一次次地?登陆游戏,再到现在出现在他的面前。
“双月”不?论做什么都没能影响《面目全非的爱》,因为达成结局的“唯一条件”或许是见证她以人类之躯降临的全生命流程,而在这一流程内,她反而恰好?无法进行干预。
“也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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