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要知道原因,听命令就是。”
十鸢呼吸一紧,她攥住了手心,她和晴娘对望许久,终是一点点低下头:“十鸢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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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七日。
白日,春琼楼一片安静,有一行人悄然无声地住进了春琼楼。
梅雨淅淅沥沥地落下。
有人撑起一柄八骨油纸伞,轱辘轮子压在地面上,无声无息地溅起些许水花,银白色衣摆从油纸伞下一闪而过。
第3章
命令在前,十鸢心底再是想要报仇,也必须得先搁置。
她既然没有选择赎身离开,就不会忘却春琼楼的规矩。
诗意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她:
“陆公子就住在城西的景福楼。”
衢州城内东贵南富,坊市都在城西,客栈和酒楼也不例外,包括她们春琼楼也是在城西,相较而言,城北的百姓要贫苦许多,是贵人不愿下脚之处。
十鸢闻言,陆行云的住处和前世没有区别,她稍眯了下眼眸。
陆行云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她本来还觉得厌烦,如今想来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至少等她接待完贵人,陆行云应当还会在衢州城。
只要陆行云留在衢州城,她总有取他性命的一日。
相反,陆行云要是回了衢州城,她倒是鞭长莫及。
想至此,十鸢稍稍按捺住急切的心思,她转头,站在楹窗前望向远处的一座院落,诗意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小
声和她嘀咕:
“楼中白日从未接待过客人,但这一行人是晴娘亲自接待,还安排住进了闻桉苑,也不知是何方神圣。”
不怪诗意这么惊奇。
春琼楼白日不接客,这后院处住都是些尚未接客的姑娘或者小倌,这还是楼中第一次有外客入住春琼楼。
这和春琼楼一贯的规矩极其不符,楼中生出不解的人不止诗意。
十鸢轻敛眸,不由得把前两日晴娘的命令和闻桉苑的一行人联系在一起。
这就是晴娘让她接待的贵人么?
十鸢收回视线,声音仿若平静:“晴娘做事总有她的道理。”
她坐回梳妆台前,侧眸望向六扇屏风上的挂着的苏绣衣裙,上襦下裙,交领右衽,腰间束一根腰带,整体呈胭脂色绢面,和衣裙相陪衬的是摆在案桌上的一套首饰,其中两根玉簪被单独摆出来。
诗意缄默,觉得房间内有点待不下去。
明日就是姑娘的及笄礼,依着楼中的规矩,待及笄礼过后,姑娘也是要见客的。
青楼女子的及笄礼比不得官家女眷,明日晴娘替姑娘佩戴上玉簪,及笄礼就是成了,也因楼中的规矩,明日不会有人来给姑娘庆生,谁都明白及笄代表什么,有什么值得好庆贺的呢?
房门被从外敲响,诗意忙忙去开门,见到来人,她惊讶:
“怎么了,是晴娘有事找姑娘么?”
绿诣没往里看,只冲诗意交代:“晴娘让十鸢姑娘收拾一番,去前面侍奉贵人。”
十鸢不由自主地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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