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女子的这张脸。
有茶水被碰到的声音,砰一声砸在了地上,水花四溅,杯盏破碎,滚落了许久,直到抵住桌角才停住。
地上一片狼藉,但无人在意。
戚十堰早在看见画像的那一刹就失色,他蓦然站起来,双目紧紧地看向画像。
宋翎泉也没了笑脸。
他冷眼望向画像,再看向戚十堰的失态,视线扫过戚十堰紧握的双手,心底蓦然一沉。
他的确是想让戚十堰走出阴影不错,但不代表他会希望有人踩着许晚辞上位。
没人会忘记许晚辞。
她死在冰冷的雨天,替戚十堰挡箭而亡。
宋翎泉寒着脸,他狠狠皱住眉头:“将军!”
但没有人回应他。
柏叔早就猜到了戚十堰的反应,他心底悲哀地叹了口气,说他自私也罢,他只想让他看着成长的孩子早点走出来。
许久,书房内终于响起戚十堰的声音,被汹涌的情绪裹挟,嘶哑暗沉:
“人在何处。”
他的视线一刻不曾从画像上挪开。
第20章
正月初七,十鸢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幽州城。
这些时日,陆行云的情绪可不算好,他觉得腰部越来越疼,坐得久了时常起不了身,偏偏赶路在即,他也不想因此事耽误行程。
如今见终于到了幽州城,他也是松了一口气。
距离城门口十里之处的桃花林,早有人等在这里,马车被拦了下来,十鸢坐在马车内,听见有人问:
“可是陆家的队伍?”
十鸢偏了偏脸,心中清楚来者是谁的人。
陆行云瞧见了他们身后的马车,上面标了戚家的标志,心底一喜,忙忙应声:“正是。”
为首的人扫了他一眼,也不和他客气,但还拿不住将军的态度,探究地望了眼马车内:
“将军让我们来接陆姑娘回府。”
十鸢如今是陆家养女,在外人眼中,她自是姓陆。
陆行云意识到戚十堰这是接了陆家的孝敬,喜不自禁,转头对十鸢道:“十鸢,快下来,戚将军派人来接你了。”
陆行云没想到戚十堰居然还会派人来接程十鸢,如此看来,陆家的这一步棋真是走对了。
朱龚只听见马车内传来轻柔的应声,片刻,提花帘被掀开,有人从马车走了出来,她穿了一袭胭脂色的云织苏锦,腰肢被衬得堪堪一握,白净的脸上施了些许粉黛,眉眼轻轻垂敛着,如今还未入春,桃花未开,树梢染着风霜,微风袭来,拂过她的一缕乌发垂在脸侧,勾出些许若隐若现的风情。
她仰起脸往这边看了过来,黛眉微微蹙拢在一起,姣若桃花的眸子中像是蕴着不安。
朱龚一顿,才回过神,做了个请的手势,下意识地放缓了声音:
“姑娘,请。”
按理说,人到时候进了戚府,怎么也不该称呼为姑娘了,但朱龚现在也不知道将军对陆姑娘是个什么章程,只能按部就班地来。
十鸢转头望向陆行云,见其没有阻止,她呼出了一口气,咬唇忍住情绪,安静听话地上了另一辆马车。
四下没了外人,十鸢脸上的不安褪去。
前世没有这一出,她被下了药,然后一路被陆行云送到了戚府,中途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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