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是十鸢第一次先他离去。
戚十堰袖中?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他抿平了唇线,脸上的情?绪仿佛越发冷沉了些?。
柏叔将这一切都看在眼?底,不由得迟疑:
“将军要不要去看看陆姨娘?”
戚十堰垂眸,许久,他终于?迈开步伐,一言不发地和那座凉亭错身?而过。
他没去看望她,也?没有在经过凉亭的时候停顿。
风吹梅林,那片在雪中?傲然而立的红梅终究是彻底凋谢,再不见一点红印,唯有某人腰间的玉佩似还残存
了梅花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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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幽王的队伍终于?抵达了幽州城。
戚十堰早早地领着幽州城官员在城门?口迎接,胥铭泽从马车上下?来,他身?上的煞气似越来越重,那双和先帝相似的眉眼?也?显得狭长阴沉,他看向戚十堰,蓦然轻笑:
“没想到你刚从长安回来,本王也?回来了。”
戚十堰沉默了一阵,才?道:“是,臣也?不曾想到。”
宋翎泉皱眉,觉得这二人说了一通他听不懂的话?,正要出声?,就?见胥铭泽将手?搭在了将军肩膀上。
一双手?能有多沉?
但宋翎泉敏锐地察觉到不对?,他余光一瞥,看见将军身?侧袖子中?握紧的双手?。
宋翎泉心下?陡然一沉。
胥铭泽没看他,他仿佛也?觉得把手?搭在戚十堰的肩膀上的时间有些?久了,他抬手?拍了拍戚十堰的肩膀,意味不明地道:
“你我君臣一场,没必要行这些?虚礼,起来吧。”
四周人噤若寒蝉,都是了解胥铭泽的人,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出声?,都是默默地看着这君臣二人叙旧。
一行人往城中?走,戚十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依旧沉色平静:
“城主府已经收拾好了,王爷可以直接入住。”
胥铭泽轻啧了声?,他说:“不必了,本王和你也?好久未见,住你府中?即可。”
他语气平常,像是从未发生过许晚辞一事。
戚十堰闭了闭眼?,语气微沉:
“王爷。”
胥铭泽狭长的眸子也?冷了下?来,他轻飘飘地问:“怎么,不行?”
戚十堰也?直视他:
“府中?有女眷,王爷若是住进来,恐怕会不方便。”
他明目张胆地提起女眷一事,胥铭泽脸色陡然阴沉下?来,他没有想过戚十堰会另娶他人,自然将他口中?的女眷当做许晚辞。
上位者不会心虚,只会觉得底下?人不忠。
胥铭泽笑了声?:
“要是本王一定要呢?”
二人忽然为了住处而对?峙起来,四周官员面面相觑,一时间摸不清头脑,也?觉得诡异和心惊胆战。
按理说,幽州城是胥铭泽的封地,他们也?都是胥铭泽的臣子。
但在这一刻,没一个人说话?,他们都是沉默不语,静等着这一场对峙落幕。
许久,戚十堰一点点地垂下头颅:
“臣莫敢不从。”
胥铭泽终是住进了戚府,他摆手?让四周官员退下?,众人一愣,下?意识地看向戚十堰,戚十堰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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