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女子就蹲在他跟前,仰起脸冲他笑,黛眉姣姣得如入画一般,仿佛她只?是出门了一趟而?已。
胥衍忱倏然有?点沉默下来,他安静地消化?着女子给他带来的情绪冲击。
许久,他轻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她的乌发:
“累不累?”
十鸢蹙着鼻尖,她摇了摇头。
胥衍忱视线落在她脖颈处,她肌肤娇嫩,于是,落下的痕迹也就越发明显,青紫一片,如今上面又加一道刀伤,便是洒了药粉,依旧能看得出伤口处凝成一道血痕。
仿若美玉存瑕。
她这一趟岂会如她表现得那么轻松?
她正将城防图拿出来,根本不在意?自己的那点伤,笑盈盈地朝他邀功:“十鸢幸不辱命。”
胥衍忱也低笑了声:
“十鸢好厉害。”
他像是在哄个小孩,叫十鸢哀怨地蹙了蹙鼻尖。
十鸢有?点丧气。
她都能出任务了,公子怎么还?和晴娘一样,总是把她当?孩子看待。
这时,她听见公子低声问?她:“还?疼么。”
他手指轻微地擦过她脖颈,惹来一片旖旎,十鸢咬唇,她喉间?轻微地动了动,埋头掩住眸中的情绪,她低声道:“不疼了。”
不过是点皮肉伤罢了,在春琼楼训练时,受的伤也要比这个严重,哪有?那么娇气。
她侧头一点点地枕在了胥衍忱的双膝上,她轻声呢喃:
“如今的十鸢是不是能帮到公子了。”
藏于双膝间?的毒素在这一刻仿佛涌上了四肢百骸,叫他心?尖也钻入了一点难言的情绪,胥衍忱望着女子的侧脸,许久,他低声回应:
“自然。”
十鸢忍不住地轻笑。
那就好。
第40章
十鸢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将明,胥衍忱让人给她?处理伤口后,就让她?回去休息。
十鸢回望他,想起适才碰到的那双手,冰凉得有些吓人,他深中剧毒,浑身体温本就偏低,今日不知是等了多久,如今更似坠落寒潭的冷玉一样,没有一点温度。
她?忍不住地蹙起黛眉:
“公子也早点休息,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您不需要在外等十鸢的。”
胥衍忱笑而?不语,没有接这番话,诸人为他出生入死,他怎么?可能睡得安稳?
等将她?安排好,胥衍忱才控制着轮椅,转道?回了寝室。
今日发生了太多时,十鸢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地就脱离了戚府,她?抬眸望了望四周,青黛色的床幔轻微垂下,绣着牡丹花样的蜀锦被褥柔软,外间花瓶内放着新鲜的迎春花,处处都安排得精细,一看?就知道?这是特意准备的房间。
十鸢长吁了一口气,乌发披在雪肩上,整个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终于不需要再见那么?多红梅样式的物件了。
她?气性其实一点也不大。
在前世被宋翎泉当面?冷嘲热讽她?不配接触戚府的那片梅林时,她?就对红梅这种物件生出了抵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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