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被抓到的某人,笑了笑:
“周时誉呢?”
“已经被关?押起来?了。”
胥岸曈忍不住轻啧了两?声,谁能想到呢,本该在?梧州城坐镇的周时誉居然会出现?西北,还因为救一个女子而方寸大乱。
否则,现?在?被关?押在?牢狱的应该是那?位刺客,而不是周时誉。
胥岸曈看了眼天色,直接下令:
“让他们撤回?来?吧,这个时候还没带回?人,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至于她,”胥岸曈想到之前周时誉竭力让那?刺客快跑的场景,他意味深长道?:“她会自己?回?来?的。”
山丘处,有液体滴入砂砾的声音,殷红顺着手指渐渐滴落,一滴,两?滴……
蓦然,手指的主人惊醒,她仰起头艰难地喘了几?口粗气,边城的早晚温差骤大,她浑身一个哆嗦,嘴唇冻得发情?,身上的伤口也在?逐渐带走她的体温。
顾婉余往胸口摸了摸,摸出一粒药丸塞入了口中,她很清楚,她必须要处理伤势,还需要一个能让她保存体温的地方。
顾婉余混着口中的血腥味将药丸一起咽了下去,她咬住衣摆,撕开一条条布条,将伤口包扎好,至少勉强止住血。
她借树干爬了起来?,举头望去,她的位置已经看不见军营的轮廓。
四周悄然无?声,只有时而掠过的飞禽传来?些许声音,顾婉余靠在?树上,她自嘲地想,这一次好像比虎牙岭时还要狼狈。
顾婉余想起了周时誉,她咬声骂道?:
“蠢蛋!”
她被抓就被抓了,一个刺客的价值不过尔尔,周时誉却是不同,谁都知道?他是胥衍忱的心腹,如今和岑默一起调动梧州城大军,他被抓,对西北来?说,利用价值只会更大。
顾婉余靠着树干,她闭着眼强迫自己?深呼吸,忍住眼角掉落的湿润。
流泪对现?在?的她来?说,只是个浪费体力和体温的举动,顾婉余拿起匕首,狠狠地划开树干表面,她剥下内里的嫩条,透着一点树脂,她放入口中艰难地咬着咽下。
她恶狠狠地盯着西北的方向,确认体力能支撑走出这片无?人之地,顾婉余再看了一眼军营方向,终于转身离开。
她会救周时誉,却不会自寻死路,也不会叫周时誉的牺牲白白作废!
西北抓住了周时誉,一定?会借机给梧州城传信提出要求,她必须要快,赶在?西北之前传信给主子,一五一十地禀明这里情?况。
相较于胥铭泽,胥岸曈要谨慎得多,他自持武力,且在?晋王妃去世后,他没有什么别?的需求,衣食住行全在?军营,边城的晋王府就像是个摆设。
军营内高手众多,想要拿下胥岸曈性命,仅凭她一人有点痴人说梦。
顾婉余不是逞强之人,她需要增援。
不止是为了杀掉胥岸曈,也是为了营救周时誉。
信件被匆忙送到五洲城,十鸢也终于知道?周时誉去何处了,她垂眸看向顾婉余送回?来?的信件,许久都是一言不发。
胥衍忱转头看向她,像是早有预料她要做什么,只是安静地等着结果。
但叫胥衍忱意外的是,十鸢没有要求前往西北,女子紧紧皱着眉头:
“胥岸曈在?遭遇刺杀后,梧州城只会越来?越危险,这个时候,我不可能离开公子。”
而且,圣蛊不能脱离宿主太久,江见朷或许不日就会来到梧州城,她这一去一回?耽误时间?太久,不仅圣蛊可能作废,胥衍忱的安危也很难保证。
至于顾姐姐。
十鸢的确担心她,但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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