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必在这里扮委屈,指桑骂槐的。”徐清麦是喜欢事事都说清楚的人,她指了指小娘子吐出来的那块糕点,“一个才五个月的小孩子,她不知道什么不能吃,你这么大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她是能从你手里把这糕点给抢过去吗?”
不过就是懒得去厨房给她专门做辅食罢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哇哇大哭,你在一旁睡得和猪一样沉,连她滚到了床下都不知道,差点就滚到火盆边。”
“这额头都摔了多少次了?”
“还有这里,”徐清麦将小娘子抱过来,扯开她的衣服,露出里面的尿布,再把尿布掀开,就看到小宝宝原本该白白嫩嫩上的小屁股上竟然满是红疹,颇有些惨不忍睹的模样。
“若不是你没有及时的换尿布,能起这么多尿布疹?”
这要是换成现代的保姆,只要发生其中的一桩事,就要被利索的打发出门了。
徐清麦一条一条的将这些细数过来,一边说一边在自己心里叹气——徐四娘真的是太软了,恨铁不成钢。
王婆子在她女儿出生后,就以“你太年轻,不知道怎么带小孩,刚生完也要好好休息”和“周家的孩子哪能让娘子亲自来带”这样的理由把孩子抱了过去,要自己来带。
徐四娘傻乎乎的,真以为像王婆子这样大家族里出来的老仆,又是当奶娘出身的,肯定值得自己放心。就算是她对自己不好,那自己女儿是她的小主人,总不敢糊弄吧?
她高估了王婆子的职业道德。
待到她后来发现不对劲之后,气势和心态上又早已经被王婆子压制,只敢软软的提出一些建议,然后在自己心里生闷气,平白流了不少眼泪。
倘若徐四娘真已经死了,那也肯定是被自己抑郁死的,徐清麦面无表情的想。
当然了,这里面还有个重要人物,那就是周纯周十三郎。
王婆子是周纯的奶娘,和他感情深厚。
周纯这人吧,看似卓尔英才,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主见,可以说他人生中最大的也最出乎人意料的一次坚持就是大闹着娶了徐四娘,让所有认识他的人都大大的震惊了一回。
每次徐四娘哭着去找周纯,周纯听一听王婆子的粉饰,这件事就糊里糊涂的过去了。
他呼呼大睡,只剩下徐四娘夜半垂泪。
徐清麦在心里冷哼一声:“这周纯也算不上是什么好男人。”
此时,王婆子被她忽然伶牙俐齿的一桩一件的指控搞得哑口无言,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来太有力的驳斥,只能语无伦次的道:
“这小孩子长大不就都是这样,总有个磕磕碰碰的呀,当时十三郎……”
徐清麦打断她:“这些话你回到长安去向人解释去吧。我想,周家虽然不喜欢我这蓬门之女,但好歹这也是他们周家的后代,恐怕也容不了被仆人这样对待。”
“阿软,把她绑了,锁在柴房里!”
她准备利用这一次的机会把王婆子送回长安周家。
不提徐四娘和王婆子之前的恩怨,有这样一个人天天待在身边给自己挑刺就够烦的,而且还要担心被看出什么端倪来。
送回去长安,一了百了。
阿软响亮的应了一声,从她迅速且粗暴的往王婆子嘴巴里塞了一块布的动作来看,她平时对王婆子应该也颇有点怨言。
院落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小娘子哭了一会儿,在徐清麦怀里打了个哈欠,眼皮子开始往下垂,这是想要睡了。待到徐清麦将她抱回房间,放在摇床上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还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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