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正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录事……还打算在这里?停留几天吗?”
往常的春巡,来的人最多?也就是两天,而且都是住在县城内,每日来屯里?点个卯露个脸,田里?转转也就结束了。
然后他就听到这位清俊如贵公子的周录事道:“对,大约要住四到五天。”
周自衡看?屯正震惊又为难的神色,连忙道:“屯正尽管安排,只需要一个落脚点就行了,而且我们照常支付酬金。”
他可是屯里?来的上官,而且正儿八经有品级的,屯正哪敢接这个话,只能拍一拍胸脯,表示自己肯定会立刻安排好,然后就告退了。
晚饭在屯正家吃的,屯正妻子宰了一只鸡,从她被小心掩饰起来的表情可以看?出来,对这只鸡的死她很心痛。
周自衡一行人倒是吃得没什么?心理?障碍,反正最后会出钱的。不管味道如何,终于吃到了一顿热的,风卷残云,狼吞虎咽。
最后,他和徐清麦还有杨思鲁住了屯正家的两间房,然后薛大三人去?住了其?他屯户家挤挤。周自衡能敏锐的感?觉到整个屯子因为他们的到来似乎弥漫着某种紧张的氛围。
而到了第二天,这种紧张几乎变成了具现化——
在他想要去?屯田看?一看?的时候,屯正倒是很配合,带他去?最近的田边转了转,但当他提出自己想要下田和想要去?更远的田里?看?一看?时,屯正立马就推脱现在大家都忙,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让他先等一等,然后立刻尿遁了。
他想要让屯正找两个可以做木匠活的屯户来跟着齐武做江东犁,屯正说屯里?没人会,要去?县城里?找。
总之,面上很恭敬,但细节很敷衍。
“这里?很不对劲啊。”
周自衡几人在用午膳时开了个小会。
杨思鲁和他有一样的感?觉:“上午我问了几个屯户,但都是支支吾吾的,聊了几句就立刻走,好像生怕我们问太多?,的确是反常。”
两人看?向齐武和林十五,他们都是屯户,想必能猜出对方的心思。
齐武表示他猜不出来,但他认为屯正说屯里?没人会木工活这事肯定是扯淡。农具大多?都是木制,难道坏了把锄头也要扛到县城里?去?修不成?一来一去?成本得多?少?像这样几十户聚集在一起的屯里?肯定是会有做木工活的人的。
林十五摸了摸脑袋:“等我下午的时候去?和人套套近乎,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自衡颔首:“可。”
杨思鲁有些?不解:“录事何必和他们纠缠?”
他们是带着公务来的,要做什么?直接吩咐下去?就是了,态度强硬一点不怕屯正和屯户们不配合。
“心甘情愿的配合,效率会更高。”周自衡道,“且,只有他们真正理?解了咱们要做的事情,才会有更大的热情去?维护它。会给咱们省不少的力气?。”
这一课还是江东犁给他上的。在那之后,他再去?甲字屯,有浸种小组的屯户遇到问题,他都会耐心的给他们解释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好处,不这么?做又有什么?坏处。然后明显能感?觉到他们更配合了。
徐清麦深以为然,这和对待病患是一样的。
杨思鲁似懂非懂。
周自衡如今和他关系挺好,掰碎了给他讲:“我们要推行的是精细化?的耕作。按照以前的做法,一顷地都只需要一个劳动力来照顾,”他顿了一下,依然震惊于这个自己这段时间在甲字屯调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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