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东西,徐清麦裹着披风靠在周自?衡身上,听赵阿眉讲她以前行走江湖的一些?事情?。自?燕子矶这一夜之后,他?们之间的肢体接触就不再那?么避着,更像是一对恩爱的年轻小夫妻了,大家也不觉得奇怪。
赵阿眉的口才很好,讲着讲着,杨思鲁等人也忍不住坐了过来,大家一起围着篝火。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徐清麦和林十五傻乎乎的摇摇头。
其余人都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犹豫的点?头又摇头。
“车嘛,自?然是车马行。”赵阿眉道,“能?开车马行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他?们短途有车夫,长途还有镖师。镖师是个有今天,没明天的行当?。出一趟远门下来可能?就埋骨他?乡了。”
徐清麦想到康有德,这位豪爽的虬鬤客就与江宁县的车马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确不是个普通人。
“大的正规的车马行还好,”赵阿眉继续说,“若是遇到那?些?小的黑心的车马行,赶车送人或者货物去别处,趁人不注意的人拆人包袱还是小事。最怕的是他?们中途忽然改心思了,或者起了贪念,把人杀了往荒山野岭一丢,再把货给吞了,根本没人知道。”
杨思鲁点?头:“我曾听过这样的事。船也是如此,那?些?野渡口的船夫,在无人的地方把乘客扔下水去再侵吞他?的财物,也是常有的。”
徐清麦:“难怪上次你们不让住城外的客栈,原来防的就是这个。”
周自?衡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徐清麦如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他?们想起一路过来看到的大片芦苇荡和无人的荒岭,暗暗有些?惊心。这样的地方,的确是杀人越货的好去处。
这一趟出门的见闻,更提醒他?们如今已经不是后世那?个到处都有监控,法治清明的现代?社会了。
“那?脚呢?是什?么?脚夫?”林十五在屯里面长大,这次也是第一次接触外面,充满了少年的好奇。
赵阿眉:“对,脚夫,给人搬东西。这些?人平常的时候还好,但若是遇到要翻山越岭的时候,有些?黑心的会与山中强盗勾结,谋财害命。”
“那?牙,就是牙人?”
“是人牙子。”赵阿眉的脸冷了下来,她家中也有幼子,最防备的也是最恨的就是人牙子,“这些?人偷蒙拐骗,拍花子、和人勾结逼良为娼,死不足惜。”
徐清麦深表赞同:“人牙子该杀!”
她感叹的想,所以这时候的大户人家出行,带这么多下人是有原因的。大家都不放心把自?己的行李和衣食住行交给陌生人负责,尤其是还带着小孩的。
古代?,现代?,还真是宛如两个世界。
她这时候忽然想起来之前在那?个屯里,周自?衡和杨思鲁知道屯户偷懒还挪用公物也不道破而是事后才记小本本的事情?,恍然大悟:“难怪你们没有当?场就指出来。”
周自?衡好笑的看她:“你这才想明白呢?”
徐清麦:“……我当?时忙着义诊,多累啊,哪有时间想这个。”
“当?时那?个屯的位置偏远,”杨思鲁解释,“且那?些?屯民?之间都是带着亲的,同气?连枝。所以最好是不要立刻发作。”
周自?衡补上一句:“虽则偷用一些?种子和农具也不算是什?么严重的事情?,但万一有人头脑发昏,做出什?么傻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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