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爬起来,打开门?,声音更加明显了。
“好像是,”男人忐忑惶恐的道?,“这……是遭了贼了吧?”
“恐怕是了。那作坊日进斗金,指不定谁就眼红。”她急了起来,“不行,咱们得去帮它一帮。”
“怎么?帮?”她男人也急了起来,“人家舞刀弄剑的,咱们凑上去那不就是去送命啊!”
“你个缩卵汉!”妇人显然是个泼辣的,张口就骂,“那你不会多叫点儿人!再去砖窑把那些官兵也给叫上!顶多是些水匪,还能反了天了?
“我?和你说,我?可?是在里?面做工的,要是手工皂作坊没了,我?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差事?去?吃得好,给钱还大方!你和儿子身上穿的新衣服是不是老娘从那儿赚回来的?你看看北边杜老二家,屋子都?翻新过了!”
男人想起这段时间自家婆娘在手工皂做工后家里?的变化,也迟疑起来。
“就这样,事?不宜迟!那作坊里?住着的可?都?是一群娘子。”妇人见他意动了,立刻拍板,“你扛上锄头,沿途多叫些人,我?去砖窑那边喊人去!”
“行!”男人被她鼓动起来。
想一想,现在的水匪不成规模,再凶悍也比不上他们一镇子的男人来得猛。要知道?,这镇子现在指着手工皂作坊和那边工地吃饭的人可?不少。
两夫妻和家中老人孩子说了声,让他们紧闭门?户,自己扛了锄头和铁锹就气势汹汹的出了门?。
“起火了!都?出来救火啊!”妇人扯开喉咙喊。
喊有?水匪恐怕有?人会害怕而退缩,但喊起火大家担心烧到自己家,肯定都?会起来的。至于去不去的,再说!
没成想,话音刚落,几户人家就已经打开了门?,同样有?人扛着锄头出来了。
“走,走,走,徐娘子和周录事?都?是好人,可?不能让人在咱们东山渡给欺负了去!”
“就是!上哪儿找这么?好的活计去!做人呐,要感恩!”
不多时,就聚集了十几个人,很?多都?是在工地上做工的,后面还跟着很?多看热闹的,大家都?扛着锄头和铁锹,气势汹汹的往那边走去!
夜色中,跌跌撞撞的跑来一个小女孩,她一边跑一边凄厉的高声喊:
“手工皂作坊遭贼了!谁若是能去帮忙,主家必然重重有?赏!”
这下,后面那些原本只想要看热闹的也动了起来。
而另一边,传来了滚滚的马蹄声。
镇守砖窑的守军来了。
竹屋外?,李崇义死死的和邵东缠战在了一起。
邵东使刀,而李崇义惯常用长枪。武器以极大的力道?碰撞在一起,除了响声之外?,还迸发出细小的火星。
“那一箭没有?射死你,真是让我?意外?。”邵东的刀在风中带起烈烈响声,他力大无比,死死的压住李崇义,一只腿扫出去将他绊倒在地。
李崇义反应及时的在地上滚了两圈,惊险的避开了雪亮的刀光,刀光在泥地上留下深深的裂口。他举起银枪,与刀锋相碰,死死的抵在了自己胸前。
“我?很?意外?,原本威风凛凛,在战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邵东,竟然如同老鼠一般只能东躲西藏。”李崇义的眼睛中带着挑衅,“你还不如投降,或许我?能给你留个全尸,让你死得也体?面一点。”
邵东不怒反笑,刀锋更加用力的往下压,在他的长枪上拉出刺耳的声音以及点点火星:“那今天恐怕你要失望了,你若是死在了这儿,我?必然要割下你的头颅,喂给野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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