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抖着声音说。
原本凝固到?窒息的空气突然炸了,一片哗然。
柳宽……是玉宽?
厢族玉家记在族谱靠前?位置的玉宽?
这可是惊天?丑闻!
一个厢族出身的奸细,在他们大雁坐到?了凉州布政使?司这样的大官,还?在两族交界处镇守一州?
而能记在族谱靠前?位置,玉宽对厢族玉家是有大功,简直细思
极恐。
哗然声更大。
“咚!”
有人敲响鼓,哗然声渐渐消失,变得肃静,但一双双眼睛全都盯着台上,尤带震惊,也等着确认。
阿染在肃静中看向其他人,冷笑:“柳宽当然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因为,那些都是大雁人,都与他没关系!”
所以,怎么?会不铁面无私?
反正他对谁都没好?感?,所有的“好?”,不过都是为了名声的伪装,为了牢牢把控凉州的手段。
“不——”
张向彦认知被冲击,脚下不稳,拼命摇头:“字迹可以伪造,他分明是个好?官,他——”
萧和青打断他:“所有好?官要做的事情,都不过是他维持自己形象的手段,而他最著名的三件事。”
他冷冷一笑,伸手接过白玉送来的匣子,将里面的调查结果?一份份举起来给张向彦看。
“明昭十一年,凉州坝为何决堤?
“分明是为了抽走边凉大军,以便厢族攻打大雁,八月凉州坝决堤,不到?七日,厢族发动攻城,是姜家人、姜家军,在抽调兵士治水的同时,抗住攻击,没让他们趁虚而入。”
“明昭十四年,凉州大旱,劫走赈灾粮的那批野匪,为什么劫了一次粮食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因为,他们是玉宽养着的厢族人!赈灾粮护卫队、路线、防守,还?有谁比当地布政使?司更了解?从姜家军口中扣走粮草,为的是护住那一年险些被溃败的厢族大军!”
萧和青的声音远没有张向彦之前?来得声嘶力竭,可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在众人心上,让人止不住胆寒。
做过的事情,抹除再干净也总有迹可循,尤其是当他们有所怀疑,有明确指向之后。
万民书?贴在驿站门口,原城混乱,他们离开,将大内密探与姜玉楼留下继续调查,已经在柳宽完美的伪装上敲出一条缝隙,确定身份,一切便都一目了然。
凉州两次大难、柳宽扬名的两次灾难,身后都有姜家军出力,都有正在或者即将交战的两军!
炸毁凉州坝,在姜家军治水的时?候,厢族发动战争。
两族交战激烈,且厢族已经落败,柳宽总要做点什么?,但姜家军运送粮草有专门通道,柳宽截不了,就趁着凉州大旱,劫赈灾粮,再向边军请粮。
他掐准姜家不会弃百姓于不顾,他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厢族!
每一次扬名的“大善举”,都是要把边凉姜家军拖下水,给他们找麻烦。
满朝文武,甚至是下面的百姓与江湖人,全都克制不住一阵脊背发寒,隐隐后怕。
柳宽,不,玉宽一直在削弱姜家。
——幸好?姜家人撑下来了!
否则,厢族大军,会不会在很多?很多?年前?,就已经踏破凉州,攻入大雁?
所有人死?死?盯着台上,这一刻,他们想起“柳宽”二字就恨不得生啖其肉!
萧和青抬脚,一步步走到?阿染旁边,声音在极致安静的皇城门口,回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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