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里,便是破局之处!
这珍珑,其实已经破了,只是那人迟迟未动。
“你在犹豫。”
撷英的声音轻如羽毛,似乎眼前的是一片薄如蝉翼的水晶,哪怕是一个震动,也会将这一切打碎。
男子抬起头来,年轻的面庞皎洁润泽,却又带了几分清冷,似是不应出现在晨光之中。
“她在惶恐,杯弓蛇影。”
撷英唇角微微扬起,笑容更加温暖:“你很了解她。”
男子发出一声冷笑:“以我的年纪,不可能了解她,但我却知道她的惶恐是什么,只要一日不能确定那个人已经死了,她便不得安宁,夜不能寐。”
撷英叹了口气:“明明没有吕后的谋略和胆识,却想做吕后的事,注定她一败再败。”
“她自己成不了吕后,便担心别人会成为吕后,这便是她的可笑之处。撷英,她也不想想,那惊鸿楼早在皇祖父在世时便已经存在了,皇祖父会不知道?那人真若是在惊鸿楼里,皇祖父能找不到吗?”
撷英沉默,没有说话。
这世间有些事,明知却不去做,不是因为那事不存在,而是因那做事的人,不想面对,不敢面对,亦或者,是他心中有愧,所以他能做的,便只有将一道道荣誉一个个名头加上去,因为他知道,这些是他给的起,而那人也不会拒绝的。
之所以不拒绝,恐怕不是那人真的想要,而是那人懒得拒绝而已。
而这些,撷英这个外人能懂,而身为孙儿的晋王周熠却不会懂,或者,他不想懂。
就如这珍珑棋局,周熠其实早就知道要如何破解,可他却宁可在这里枯坐,他想破,可却不破,不是他不懂如何破,而是还没到时候,他需要一个引子,一个让他突围而出的引子。
而此时的真定府,却是一番热闹的景象。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午,估摸着这会何大老爷和何苒即使还没到京城,也不会返回了,阎氏从瓷枕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只裹了几层的小布包,那小布包有婴儿拳头那么大,方方正正,拿在手里却是沉甸甸的。
阎氏正要出屋,何淑婷走了进来,手里也捧着一只布包,见阎氏穿着见客的衣裳,何淑婷忙问:“娘,您要出去?”
阎氏的脸沉了下来:“你不陪着你大姐姐,来我这里做什么?”
何淑婷眸光黯了黯,她把布包递到阎氏面前:“娘,这是我给您做的鞋子,您试试合不合脚。”
阎氏的脸色略微好看了一些,她接过布包,却没有打开,而是随手放在小几上:“好,等我回来就试试,你大姐姐心情不好,你要多陪陪她,没事就不要四处走动了,唉,等你大姐姐能出门了,你再陪着她一起出去。”
自从真假千金的事传出来,何淑媛便不想见人了,就连府里的姐妹也不想见到,所以阎氏才让孩子们陪她去外家小住散心。
“是。”何淑婷低眉垂目,额头的刘海遮住了她眼中的泪水。
都是长房的女儿,她还是亲生的,可是母亲眼里,却从来没有她。
虽然是孪生,可大哥书铭是嫡长子,父亲非常重视他,五弟书桥是最小的,母亲也对他多了几分娇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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