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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瓜摇头,他也不知道,他是外姓人,又是个孩子,这些事情,他也只能从其他孩子口中得知。
“我听大胖他哥说过,岳哥第一次回来时,十七太爷晕过去了,病了好几天,可能他认为岳哥克他吧,所以才不让岳哥回来。”冬瓜猜测。
何苒点点头,又问:“大胖不是姓周的吗?为何和你们住在一起?”
冬瓜忙道:“谁说的,大胖住在那边,就是有二层小楼的那个五进大院子,门口雕着荷花的,他家祖上做过官,是官宅,院子比四表婶家还要大。”
三更时分,周家堡褪去了白天的喧闹,整座坞堡全都进入了梦乡。
这是周家堡迄今仍然保留的,为数不多的规矩了。
三更,除了更夫和巡逻部曲,任何人都不得外出,当然,现在没有巡逻部曲了,就只有打更人独自在街道上敲着梆子。
一只夜鸟扑腾着翅膀飞过那雕着荷花的门楼,飞上一角飞檐,与此同时,一条黑影如同狸猫一般跃入高高的围墙。
院子里黑漆漆的,何苒找到第四进院子,才看到西厢房里有一点灯光。
何苒走过去,屋内一灯如豆,透过发黄的窗纸,可以看到有一个人坐在灯下,似是在写字?
何苒用短匕在窗纸上捅出一个小孔,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可是屋内那人却还是向这边看了过来。
昏黄的灯光下,少年十五六岁,晒得黧黑的脸上,星眉剑目,五官分明,只是微不可闻的声音,便引起了他的戒备,浑身透出一股杀伐之气。
难怪清酌没有认出来,如果不是心中已有答案,如果不是近距离细看,何苒也无法将眼前这个名剑藏匣般的少年,与那个嘻嘻哈哈的假小子联系起来。
可事实上,他们是同一个人!
他是黑妹,他也是周沧岳,或者,他还有其他身份。
少年周身凌厉,伸手推开窗户,窗外空空如也。
何苒已经走了,这是她重生以后被打得最惨的一次眼。
眼瞎,眼好疼!
何苒揉揉眼睛,打眼的感觉真的不好。
何大当家的眼神虽说不是百发百中,可是像现在这样,被双倍打眼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男女不分那也罢了,毕竟别人也没有看出来,可是她却真的相信,黑妹就是乞儿出身的捞尸人,这就说不过去了。
毕竟,她还让人去万春县调查过,这都查得啥啊。
不过,这也怪不得去调查的人,毕竟所能查到的,也只有黑妹到达万春县之后的事,至于他是怎么去的,在去万春县之前又发生了什么,便无从查起了。
如果不是今天洽好全都来了周家堡,何大当家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那个假小子一般的黑妹,居然会是周氏子孙!
一个似乎从小就在隐藏行踪的周氏子孙!
是的,聪明绝顶,又力大无穷的孩子,即使是面对熟人,也是很难将他拐走的,更何况,当时他已经六岁。
所以,他是主动让拐子把自己带出周家堡的,离开周家堡,他便不再是周沧岳,他可以是黑妹,也可以是白妹红妹,他可以是男的,也可以是女的,谁又会想到,身份低下又被世人嫌弃的捞尸人会是周氏子孙呢。
何苒想起来了,为何在看到唐姑娘时,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因为唐姑娘像黑妹,黑里透红的皮肤,明亮如星子的眼睛,爽朗明媚的笑容,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
所以,周沧岳模仿了唐姑娘,所以,她看到的黑妹,就像是粗糙版的唐姑娘,可惜模仿得不太好,可能是受本身性别影响,把明朗娇俏的原型小姑娘,演成了粗枝大叶的假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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