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如何,符燕升不知道。
他身上的银子不多,住客栈太费钱了。
符燕升一怔:“冯先生?冯潭?”
太祖在世时自不用说,他们个个腰板挺得笔直。
想想就是一把辛酸泪。
冯撷英从京城带来一坛酒:“这是大当家手下一个叫张佳敏的少年自己酿的,那少年也是晋地人,家中的酒坊传了上百年,可惜前几年家破人亡,好在他们姐弟运气好,被大当家救下。
在真定时还没有这种感觉,直到来了晋阳,这种感觉便越来越强烈了。
仆从赞道:“家主的枪使得真好。”
符燕升,那可算是何苒的死敌了吧,他的儿子居然通过官员考,他们这些文官之家的子弟,从未与何苒正面为敌,他们想要借官员考出仕,不是比符家兄弟更容易。
冯撷英摇摇头:“张佳敏说,少了家乡的山泉水,终归是差了一些。”
济南府刚刚打下不久,百废待兴。
不过,自从冯撷英与晋王反目,去了五台山,符燕升便再也没有见过冯撷英了。
还有她的寿材板子,这会儿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家的老不死。
与此同时,晋阳城中,何书铭看到了何书桥。
变的不仅是这世道,还有冯撷英。
再看看自家儿孙,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上街打架还被地头蛇收拾了,现在索性连街都不敢上了,就在家里开赌局养粉头。
符燕升:你是故意的吧,谁不知道我是被何秀珑收降的?
他穿着粗布裋褐,背着一柄木刀,一边走路一边和小伙伴说笑打闹,晒成古铜色的脸庞在阳光下亮晶晶的,整个人也像是会发光一样,焕发出勃勃生机。
冯撷英笑道:“你没有遇到过何秀珑吗?天,你居然没被何秀珑打过,难怪你会如此感慨。”
他先前的确听说苒军里有很多姓何的,这些人都是昔年何家军的后代,比如何秀珑和何大力,所以他没有在意。
冯撷英说道:“不仅是苦,还有绝望。”
羡煞一众南下官员。
孩子们七嘴八舌,从何书铭藏身的大树前走过,并没有看到呆若木鸡的何书铭。
冯撷英看着他,说道:“我要去平阳和汾州,你若是没事,也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而此时,晋阳城里的符宅,就只有符燕升一个主子。
何书铭听到有个孩子问道:“何书桥,你这个何,是大当家的何吧?”
何书桥,太小了。
“对,正是撷英先生。”
在此之前,他可从未见过冯撷英骑马,冯撷英出行都是马车。
正在这时,又有一名仆从进来禀告:“主公,冯先生来访。”
符燕升失神一刻:“那些年晋地百姓过得很苦。”
先前的孩子得意洋洋:“我原本叫陈大壮,当时登记姓名的时候,我给自己个儿改成何大壮了,是不是比陈大壮要威风多了?”
冯撷英:“是吗?我觉得这样很好。”
你又不是不良于行的小脚妇人,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一套。”
“家主,两位公子来信了。”一名仆从飞奔着跑了过来,捧上两封信。
想到李锦绣,符燕升叹了口气。
符燕升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上一杯。
只要李锦绣的子孙们不拦着,只要李锦绣高兴,她说不定还能扛着大枪上阵,战场不行,演习总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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