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伯的脑子并不好使,否则也不会把家里家外全都弄成一团糟,但是很多时候,人在危急关头能够发挥出无限潜能,现在延安伯便是如此。
这么短的时间,还真让他想出了办法。
虽然朝廷三令五申,严禁官员及其家眷放印子钱,但是这样的朝廷法规能够约束的只有刚入官场没有背景的新人,对于延安伯而言,放个屁也就没了。
延安伯自从来到金陵的第一年,便暗中放印子钱。
就在上个月,他刚刚得知,名满江南的大才子袁梦之不但借了他的印子钱,而且还逾期还不上。
为此,袁梦之已经给他送来了两幅字画,可惜,袁梦之名气虽大,可还没有大到活着时就能一画千金的地步,他的这两幅字画,家大业大的延安伯根本看不上。
延安伯看上的是袁梦之在太湖边上的那处园子,可惜袁梦之就是不肯松口,若不是这阵子朝堂上发生了太多事,延安伯没有空出手来,否则他早就把袁梦之欠钱不还的事传到各大书院,让袁梦之斯文扫地了。
现在,延安伯便是把主意打到了袁梦之头上。
袁梦之是世家子弟,袁梦之和他的父亲都是才子,擅诗文,通六艺,风流潇洒,挥金如土,可就是不会赚钱。
袁梦之的父亲还能靠着祖产花天酒地,到了袁梦之这一代,就只能靠着变卖祖产渡日了。
袁梦之从延安伯这里借印子钱,是为了给两个花魁赎身。
这两个花魁一个在金陵,一个在姑苏,都是风华绝代的美人。
偏偏二人见过一次之后便念念不忘,因为身不由己,所以只能写诗以慰相思之苦。
袁梦之得知之后,便决定给她们赎身,只是这两位身价不菲,兵荒马乱的,房子田地全都不值钱,就连古董字画的售价也远远低于自身价值,袁梦之卖了前朝画圣的一幅画,也凑不够给两位美人的赎身钱,没办法只能去借印子钱。
现在两位美人全都赎出来了,做了他的八姨娘和九姨娘,两人每天形影不离,可袁梦之却还不上印子钱了。
偏偏延安伯又是个混不吝,袁梦之真担心延安伯会四处宣扬,胡说八道。
今天他正在给两位美妾作画,丫鬟进来告诉他,延安伯约他见面。
袁梦之立刻头大,可他却不得不去,因为延安伯说了,如果他不来,就把他借钱不还的事说出去。
袁梦之一向把自己比作仗义疏财的孟尝君,说他欠钱不还,他不要面子的吗?
虽然袁梦之不知道延安伯为何要约他来一家小酒馆,但是他不敢多问,巴巴地来了。
半个时辰后,袁梦之走出小酒馆,原本低迷的情绪一扫而光,现在他重又变回那个风度翩翩,文采风流的大才子了。
定国公府。
自从皇帝被幽禁之后,定国公便很少回府,偶尔回来也是和幕僚们在外书房议事,晚上便宿在前院,国公夫人也是自那日夫妻谈话不欢而散之后,便没有见过他。
国公夫人像往常一样,去春晖堂给孟老太君晨昏定省,孟老太君问起定国公的事,国公夫人笑着应对。
可是走出春晖堂,国公夫人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了。
她回到自己的院子,丫鬟便来告诉她,三公子出门去了。
国公夫人一怔,虽然定国公没有交代,但是她本能地认为,这个时候,荆老三最好留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
“知道他去哪里了吗?”国公夫人问道。
丫鬟说道:“听说是有人相约,三公子走的时候很高兴。”
国公夫人叹了口气,算了,荆老三虽然记在她名下,但是从小到大,定国公从不让她管这个孩子,她也不想管,现在他出去了,也和她没有关系,她可没有拿着棍子轰他出去。
他是死是活,与她何干?
荆老三赴的便是袁梦之的约会,约会地点当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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