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就更糟糕了。
历朝历代的皇帝,哪怕对某个妃嫔稍微偏宠一点,御史和谏官都会上书弹劾,更不用说,有引诱圣明君主失察之罪的嫌疑了。
八王和九王是雍正的敌对党,方才在那里一唱一和,不断地挑灯拨火,明摆着是想找机会做文章。
她又岂能傻乎乎的入局,成为他们弄权的棋子呢?
所以,第二个选择,看似利大于弊,但却是后患无穷。
这两个选择都要不得。
那应该怎么办呢?
苏沐瑶顶着一众,或诧异、或不解、或质疑的目光,抬眸看向雍正。
雍正眉头紧拧着,眼中带着浓浓的不满。
早知道,她会肯定舒舒觉罗氏说的话,他就不让她开口了。
女子的名声一旦毁了,是什么后果,她不知道吗?
他费尽心力的想要维护她,她倒好……
雍正虽然在生苏沐瑶的气,但心里却已经为她找好了借口。
她年纪轻,头一次遇到这种事,又害怕朕不会护着她,所以有些慌乱。
很正常的。
但接下来,他要说的话,就得好好斟酌斟酌了。
雍正正凝神思索着,苏沐瑶勾了勾唇,又接着自己方才的话,继续道:“但舒舒觉罗氏·诺萱后面说的那些,嫔妾居心险恶,教她弹错琵琶,意欲使她有朝一日,身败名裂……纯纯子虚乌有之说,乃是她为了逃脱御前失仪的罪名,故意构陷嫔妾。”
她的声音虽不大,但语气掷地有声,神色坚定中,又流露出三分委屈,动作也恰到好处,双手握拳,背挺得很直,像是被冤枉了,又不得不强装出来的镇定。
让人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了她。
底下的诺萱听到了,心里暗恨,但她并不觉得瓜尔佳氏这个蠢货,有反转的可能。
所以咬了咬下唇,眼泪从洁白的脸颊上滑落下来,如梨花带雨一般,啜泣道:“皇上,皇后娘娘,臣女一区区白身,承蒙太后厚爱,才有幸进宫,岂敢构陷太常在?还望您明察啊……”
伏身跪地扣头,哭的越发令人怜悯了。
廉亲王允禩温柔道:“诺萱姑娘,你先别哭了,皇上是承平君主,英明神武,自然能明察秋毫,分出是非对错,若你真的有冤,今天必定能还你清白。”
他说话不紧不慢,很令人舒服。
诺萱咬了咬下唇,道:“多谢廉亲王……”
旁边的九贝子允搪听到允禩的话,立即反应过来了,反正就是要逼雍正当场断这出说不清的案子呗。
没有真凭实据的事,无论他怎么断,都会留下话柄。
哼,那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给他先戴高帽,把他“此事容后再议”的后路给断了。
允搪一拍桌子,大大咧咧的应和道:“对啊,诺萱姑娘,咱们皇上是明君,这点小案子,他当场就能断出来,你不用怕,且安心吧。”
诺萱又楚楚可怜道:“多谢九贝子……”
“八哥九哥莫要着急,”
怡亲王允祥等他们拱完火了,慢悠悠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盏,笑道:“既是小案子,何须皇上亲自来判案?八哥和我同是皇上亲封的总理事务大臣,深受皇上信任,”
“俗话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看八哥方才安慰诺萱姑娘,似是对此案已经胸有成竹,不若先说说自己的意见,兴许你的想法和皇上的想法正相吻合,也许还能传出一段君臣之间,心有灵犀的佳话。”
允禩忙摆手笑道:“十三弟取笑了,愚兄不才,在判案上没什么天赋。”
他一句话,又将自己淡淡的隐了下去。
允搪继续当出头的椽子,点头附和道:“十三弟,我是想着,皇阿玛既然将皇位传给四哥,那必然是看出了四哥的天纵奇才,四哥之才胜我们兄弟百倍,当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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