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在记档的脉案中写明了自己的想法,颜太医也不再想这件事儿,只当是自己多心罢了。
但是世间的事儿往往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人越不想面对什么就会发生什么事儿。
颜涵易平日里除了琢磨医术也没什么别的爱好,不在宫中当值他就喜欢琢磨一些药膳的制法。
这一日他正在厨下看着自家厨子折腾药膳,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厨房的门被“啪”地一下推开,他也叫闯进来的人脸朝下按在了地上。
从颜涵易的视角,只能看到人大红的袍子和一双牛皮靴,他看着那袍下的斑斓之色暗觉不好,这是锦衣卫人才能穿的服色。
颜家只不过是太医之家,厨下只有一个大厨和一个帮忙的仆妇,他们更是没见过这个阵仗,见老爷直接被人按住也是瑟缩地跪在角落动也不敢动。
认出了来拿人的是什么人,颜涵易也不敢反抗,他只是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几声,“各位大人容禀,即使是拿人也要说是为了何事吧,颜某只是个太医并未做过不法事。”
拿住颜太医的是个年轻人,看着服色该是千户品阶的武官,他怜悯地看了太医一眼,“颜太医作为太医才能涉及这么要紧的事儿,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本官奉劝你还是少说几句话,等会儿有得是太医开口的功夫。”
锦衣卫的千户拿人却不把人往北镇抚司去送,而是直接带着颜太医进了宫把人提到了宫正司里,颜太医见着宫正司的女官脸上的肃然神色更觉不好,等到到了牢里看着已经是被用过刑的赵院判心中更是一沉。
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千户和宫中宫正司掌刑罚的女官一起办差,这除了涉及皇帝也不会有旁的事情,颜太医缩在牢中看着边上“哎呦、哎呦”低声痛呼的赵院判感觉自己也命不久矣了。
不过出乎他意料,他被丢进牢里之后除了看到了自己出气多进气少的同僚之外,一时半会儿好像还没人顾得上他。
乾清宫中齐聚了太后和皇后,两个人也顾不上之前的事儿,见太医院的院正宋太医和另一位院判江太医一起出来,两位太医的神色都不大好看,看得两位娘娘也是心底里发慌。
宋太医是院正又年长,他把江太医护在身后自己上前去给两位娘娘行礼,“启禀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陛下此伤似是伤痉之症,微臣已经斟酌出了方子,只是……”
江太医跪在老太医身后,他看着两位娘娘脸上劫后余生的庆幸的神色,把头埋得更加低了下去。
老太医也是佝偻着背再次说道:“只是此症凶险且并无太好的法子,还望娘娘恕罪。”
李太后脸上的笑还未收回去,猛听得太医如此说她甚至有些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什么叫凶险还无太好的法子,你不是已经开了方子么,怎么会如此?!”
皇帝在下了早朝之后突发急病,慈宁宫里太后本以为不过是伤口反复又发了热,等到了乾清宫看到肖皇后热锅上蚂蚁一样担忧的样子就觉不好,现在听了太医的话一半是不可置信一半是觉得荒谬。
对于这些个病症李太后实在是不了解,不过一直说话说五句藏三句的太医居然都如是说,她心中越发地不安起来。
肖皇后虽是勋贵出身,但是家里到底是从军中摸爬滚打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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