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草坡上追着蜜蜂跑的小白马,兴奋的扬起前蹄, 人立而起,发出长长的嘶鸣。
马群纷纷昂头回应。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对了, 叫万马齐谙。虽然此时这里只有二三十匹马, 但它们一同鸣叫的声音也谓为壮观。
单匹马的名叫声音是高亢的, 多匹马一起名叫那声音如洪钟般浑厚。
稍许, 鸣叫的马声没有那么整齐,渐渐呈现出了二重奏三重奏的效果。
马群放缓脚步,从及膝的河水中踱上河岸, 四散开抖动着身上的水珠。
那效果如大型洒水车经过。
有那么一瞬间,冯潇似乎觉得自己对着阳光在马群头上的水雾中看到了一小片彩虹?
小白马蹦蹦跳跳的从草坡上往下跑, 挥舞着那不太听话的四只小蹄子。
“唏律律……唏律律……”马群发出缓和放松的声音, 此起彼伏。
小白马跑到马群跟前,和站外外围的几匹成年马互相碰碰鼻子, 最后停在那匹领头的高大白马前,围着它又蹭又叫。垂顺的马尾甩得十分欢快。
大白马则表现得有些嫌弃,好几次将小白马从它身边挤开。但这可影响不了小白马的热情,不但围着它转, 还在它肚子下和腿间钻来钻去玩耍嬉戏。
最后不耐烦的大白马,用后蹄子踢了它一脚才罢休。
大白马引领着马群, 沿着河岸旁的草坡向河流下游前进。小白马走的慢的很,被大马用尾巴拍着屁股催促。
小白马不断地回头,望向冯潇的方向。
茫然了一会儿, 它小步跑了回来, 回到冯潇身边, 用牙齿咬住她的衣袖,将她往河边带。
马群因为小白马的回头,显得有些焦躁。
冯潇摸摸它的头,又喂了它一大把糖块。安抚它:“贪吃的小家伙,我们要告别了。”
小白马把糖嚼得嘎嘣响,也不知听懂没有。
冯潇抱着它的脖子凑在它耳朵边轻轻诉说着:“以后别再贪玩和族群走太远,下次再卡在哪个旮旯,不一定会恰好有人来救你。”
等小白马将糖吃完,拍拍它,示意它跟着马群前进,并在它试图再次咬她衣袖的时候别开它。几次之后,小白马终于明白她的意图。在马群的催促声中,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冯潇,重新与马群汇合。
一直对它不怎么耐烦的大白马终于在它再次依偎过去的时候舔舐它的眼睛,喉咙里发出低鸣,像哄声。
但并没有持续太久,继而率领马群继续向前,向前……
和小白马的相遇就像是发生在这荒原上的一场童话一样,美好、意犹未尽,但故事的最终都有落幕。
但并不代表结束,小白马只是和她的这段旅程暂时结束,但属于它和草原的故事仍将继续。
看得出来,大白马对它很严厉。或许,它会依然欢脱安逸,在马群里度过快乐的一生;又或许,它会在大白马的严厉教育下成长,接过家族的重担,成为新一代马王。
太阳刚刚升起,新的一天,一切皆有可能。
说不定,下一次,冯潇回到靥花沟的时候,能够看到那头小白马带领着年轻一代,在河中浴水而来。
陈德嘉拍拍她:“别想了,小白马是属于草原的。”
“我知道。”冯潇席地坐了下来。
“你喜欢小马驹的话,我哥的有一匹母马正好要生了,我和他商量商量,送给你。”
真是个败家狗子,你的怨种大哥知道你拿他的东西送人情吗?还是那么珍贵的小马驹。
冯潇:“也不是喜欢小马驹。你不用送给我。”
“没事儿,那匹母马不算赛级的,也不算贵。”狗子还杠上了,执意要送,好像小马驹已经握在他自己手上了一样。
冯潇试图劝服他打消决定:“就算你给我我也没有地方养它。”
狗子理所当然地回:“你可以寄养在我家马场里,等空的时候去看一看,玩一玩就行。”
所以这哪算她的马?她挂个名,一年只去个一两回,小马都不一定能记住她。她还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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