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飞机划过的浅淡痕迹。这是梁芸第一次来?天台,她踏进这里?一步,就不愿再往前?,仿佛能来?这里?是她最大的极限。
冬日的风寒冽透骨,天台的风尤甚,梁芸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抱紧自己。
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她,梁芸精致的眉眼染了些怒气,眸底温热水泽流动。
昨日傍晚,她原本想找周斯礼谈论?讲座的事,却不知不觉跟着他到了三楼。
门?被刻意地留了个缝。
她站在门?外,将其中看得一清二楚。
看着前?一秒和自己在台上大方?发言,爽朗清举的他现在站在废弃器材室里?,弯着腰两手按在课桌两旁,任由她的动作。
看着她拨出领带,带着羞辱意味拍打他的脸,他笑着闭上眼却不闪躲;看着她如?何轻声命令,让他摘下她的眼镜;看着他们鼻尖相抵,气息交融。
然后,趁着他失神之际,她撑着课桌,一手搭在他的肩上,缓缓侧过脸朝站在门?外的她看来?,忽地勾了勾唇角,幽深的眸底涌动着辩不分明的意味。
“许嘉,在你心中,周斯礼是不是还没有一个画本重?要?!”梁芸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崩溃。
许嘉冷眼看她,不置可否。
“如?果……如?果是这样,你既然对他没意思,为?什么要霸占他,亏他这么喜欢你……”
或许每个人都在高?中都有个无法取代的白月光,而周斯礼在她心中就是这个位置。她怎么能接受自己眼里?清风霁月的心上人被这样对待?
泪水模糊了视线,梁芸艰难睁开眼,问:“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信不信?”许嘉目光朝着她不冷不热地扫过来?:“如?果他在场,最先?反驳的人不是我。”
梁芸神情一瞬黯淡下来?,这的确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她无话可说?,只能默默掉眼泪,替周斯礼感到不值。
还以为?她是来?找自己讲画本的,现在弄得像为?周斯礼哭丧,许嘉最终忍无可忍厌烦地出声提醒,“画本。”
只不过是一个画本,当时想着重?新买一本就可以了事,却没想到许嘉能记到现在,梁芸现在清楚那个画本或许对她来?说?意义?重?大。
她低下头,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安静许久,哽咽道,“我知道了……关于画本,这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和你赔罪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尽力给你。”
“最近想要那个三千米金色奖牌,拜托你了。”
“三千米?!”
梁芸愣怔,平时跑八百都费劲,让她跑三千米岂不是命都要折在跑道上,“能不能再商量一下,这个对我来?说?,很有难度……”
“碰我画本之前?,怎么不见你和我商量?”
言止于此,许嘉耐心耗光,推开天台的门?,听见身后的人说?:
“如?果我把这三千米跑完,你可不可以对他好一点?”
“你很可笑。”许嘉唇边带上讥诮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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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嘉端着饭菜在最偏僻的位置坐下,某道灼热的视线实?在令人忽视,她眉头一跳,抬眼看去,周斯礼立马低下了头,略有慌张地埋头塞了几口饭,紧接着还欲盖弥彰地偏过脸和旁边的人说?话。就着头灯,她看见他泛红的耳根。
周斯礼很容易变色,许嘉对此深有感触,尽管她自认为?什么也没做,他就站在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色。
也不知道他校服底下的皮肤会不会也和脸上的一样容易变粉,她边想,边往嘴里?送了口菜。
多?亏有梁芸的话提醒,这么一想,许嘉觉得这段时间他的变化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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