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是,许嘉面上毫无情绪,就算看完了那张纸条。
盛若还在整理?抽屉的书,见?她醒来,动作顿了下,尴尬道,“那个,我和班长换了位置。”
她恍若未闻,将什么东西收进了口袋。
对于跟这位脾气古怪的同学坐同桌,盛若只能?自认倒霉,反正高考在即,只希望接下来的时间,彼此都?当对方不存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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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初春,清新舒爽的晚暮,两人的气氛却?像夏天暴雨过?后的沉闷潮热。他一路无声?跟着,徒留车轮转动的声?音在空中突兀响起,像蜈蚣钻进人耳一样刺耳。
许嘉脸色阴沉几分。
车辙骤然而?止。
巷子里。
“跟着我一路,却?不说话??”
角落整齐堆叠的空纸箱骤然倒塌在墙上,他屈腿抵着地面,背靠着纸箱,颓然无力,就这么任由被推倒。这样的高度能?令两人平视,他微微偏过?头?,不看她眼睛。
“你有看到那张我给你的纸条吗?”
怕她丢掉纸条,他不放心地跟了她一路,却?安静了一路。与其说是没有找到开口的时机,不如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一看见?她,就不由自主想起那些伤人的话?。
许嘉审视着他的表情,“很委屈?”
“……不委屈。”
有人用指尖摁进他唇边的梨涡处,“那你笑?一个。”
两人对视。她缓缓勾起唇。
许久之后,周斯礼开口的声?音隐含几分沙哑,“……我笑?不出来。”
许嘉收回手。
装了一天的好状态有崩塌的迹象,他仰着头?,“那些,是你的真心话?吗?”
见?她开口要说话?,他仿佛未卜先知?,下意?识捂住她的嘴。
“我不是玩偶,也不是机器,我是有情绪的人。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很难受,许嘉,你什么时候才可以明白我的心情?我不是好训的狗,不是每个人上来弄我,我都?会凑上去的。”
她还要当着贺铭迟这么说他。
那不仅仅是践踏他的真心。还将他羞辱得体无完肤。
他抓着她的手腕,如鲠在喉,“被你那么说,我真的很伤心。”
“你要讨厌我吗?”她的头?微微偏了下,吐出的柔软气息喷洒在他掌心。
“这个目前还做不到。”
像被电击了下,他迅速收回手,低头?的瞬息,深深吸了口气,似在克制什么,“对不起,你很厌烦我这样吧,我自己会调整好情绪的。其实你这么说也没关系,我可以假装没听见?。如果你要说,记得避开我。”
许嘉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她将手插回口袋,转身像是要离开了,周斯礼拉住她,眼中流露出沉重的哀伤,“你又要去找他了吗?”
“是因为我不笑?,你要去找他笑?给你看吗?”他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我可以试一试。”
手被人拉着不放,她扭头?看向他,他穿着一身干净校服,却?背靠着那些废旧纸箱,朦胧的视线与她平齐,笑?得比哭还难看。巷子里,灯光昏暗扑朔,几只蛾子扑棱而?来。
这个周斯礼。无药可救。
她好心情地弯起眼眸,将他拉了起来,“这个很脏,站起来。”
“不是你把我推到这里吗?”周斯礼扶着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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