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陪在您身边。”
芬静静地看了他半晌。
“你有名字吗?”芬问。
“塞翁。”男孩答。
芬将塞翁带回了临时?的下榻处,随后他盘下了国王十字街的一家咖啡店,两人在多伦扎了根。
塞翁是个实在的孩子,如他承诺地那样包了家里所有的活。芬看着他,仿佛看着当年为尤金跑前跑后的自己。
塞翁逐渐长大,也意识到了与?之相依为命的人似乎尤为受到时光的青睐。他的个头已经超过芬,但芬还是十年前初见的模样。
他还?发现?,这个自称“安琪”的女?人,似乎不是女?人。但他什么也没有说?,他学了木偶戏的手艺,在松胡广场上支了一个篷子,开始尝试着赚钱养家。
他把赚来的第?一笔钱塞进?了芬手里。此后的每一笔,都给了芬。
芬没自然不会要,少年却固执地说?:“安琪,拿着,我可?以照顾好你。”
芬只觉得有趣。
随着塞翁年龄的增长,围绕着安琪和塞翁的闲言碎语开始多了起来。芬知道,该换身份了,这一次他打算换一个男人的身份。
谁知塞翁不知察觉到了什么,跑来他面前说?:“你不用管他们说?什么,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说?罢担心芬没听明?白,从兜里掏出了一样东西,强塞进?他手里。
芬低头,那是一个水晶发夹,足以顶掉塞翁一个月的收入。
“你知道我是什么吗?”芬问。
“不知道。”塞翁说?,“这有什么关系吗?”
“我不是人类。”芬说?,接着把自己描绘成可?怕的吃人的族裔。
“你会吃我吗?”塞翁又?问。
芬语塞。
年轻的男人咧开嘴笑了:“你不会吃掉我。就算你想?,我会让自己变得更有用些?,这样你也不舍得吃掉我了。”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塞翁说?,“他们说?我们是小夫妻,那我们就是咯。等?我再长大一些?,我们就更般配了。等?我老了,或许就要换你做我的女?儿了。”
小兔崽子,说?话没有分寸,芬拿起鞋子就砸了过去。
塞翁灵活地闪避,嗖地跑开。跑开两步后又?不怕死地折回来,巴着门?框笑嘻嘻地看着芬:“反正我哪里也不想?去,就想?待在你身边。”
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觉得我们般配么?”
门?框后的青年人忽然红了脸。
“你不是很会说?么,”芬嘲笑他,“现?在哑巴了?”
塞翁大步走到了他面前,捧着他的脸,吻了下去。芬惊愕地瞪大了眼,竟也忘了反抗。
“般配的。”塞翁一吻罢,没有松手,“只要未来你别嫌我老。”
然而芬还?是换了身份,对外宣称是塞翁的弟弟。但他心里开始生出别样的念头,如果能够换一个身躯就好了。
他去到蛛巷,见?了几个巫医,但都没有什么办法能把茛苕叶从雕塑的躯体中?剥离。最后一次去蛛巷时?,他碰见?了一个扮作小丑的黑魔法师,那个人给他指了一条道路。
“虽然这样的方法有风险,但是你可?以拥有一具完美的,鲜活的躯体。”黑魔法师说?,“还?有一个问题,把本体剥离之后你就不再享有永生,你可?要想?好了。”
芬心动了。明?知这是陷阱,是诱惑,但心底的欲望盖过了理智。
“没有关系。”他说?,“我可?以放弃永生。”如人类那样与?伴侣相携着过完一生,未必就输给漫长却孤独的永生。
“好的,成交。”黑魔法师满意地笑了。
从那以后,芬开始物色满意的躯体,将她们诱进?国王十字街咖啡馆,石化后摆在后院里。但他迟迟没有动手,心里仍在天人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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