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我们辛勤劳作,却还吃不饱?
啊,那些人啊,那些人的金杯里盛着我们的血,银盘里放着我们的肉……”
低沉的女声中微微带着沙哑,合着清风向四周散开。
这沙哑并不令人讨厌,反而增加了一份独特的岁月沉淀,恰如远处深沉的冷水河,听得人入了迷。
在这一带定居的普通人中,大部分都是曾经的战争受害者后裔,哪怕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些惨烈的岁月,可逝去长辈们反复诉说过的生活的困苦一直不曾离去。
所以许多人一听灰鸦的吟唱,眼眶都湿润了。
云漠也从树屋的窗子里探出头来,静静聆听着。
单论歌曲内容,委实有些血腥,营造出一种现实与荒诞交织的癫狂。
像活生生的原始格林童话。
灰杉托尼罕见的沉默了。
它其实不太明白那名游吟诗人到底在唱什么,但这么多人的情绪感染力极强,让它第一次体会到了一种陌生的,沉甸甸的情绪。
一阵微弱的气流掠过,树屋斜上方的枝桠就多了两名精灵,正是银星和紫叶。
银星和紫叶也不进屋,只跟云漠微微颔首示意,然后便斜靠在树枝上,安静聆听起来。
这是云漠第二次见精灵向人类释放堪称友善的气息。
倒也不意外。
相传吟唱这种艺术形式就是自精灵族中传出,后来又经人类不断改进、交流和融合,才发展成为如今的模式。
而人类之中也诞生了一个新职业:游吟诗人。
精灵一向对艺术有着超乎寻常的追求,也乐意与精通艺术的人类交往。
说老实话,若非云漠拥有木系魔法天赋,恐怕会是精灵们最避之不及的一类人:
她唱歌跑调,画画走形!呼吸间都是对艺术的亵渎!
所以除了属性相吸的木系魔法师之外,最容易博取精灵好感的就是“流浪艺术家”,游吟诗人了。
灰鸦一首歌谣没唱完,这边云漠的树屋枝桠上已经“长”出若干精灵……
闪亮的精灵们将托尼装点的像极了圣诞树。
另一边,年青一些的税务官率先醒来。
他觉得异常疲惫。
这种疲惫不仅仅来源于肢体的酸痛,更多的还是精神上的打击。
近一个月来的经历就像一场史无前例的噩梦,有种令人恍惚的不真实感。
他仰头看着斑斓璀璨的星空怔怔出神,突然之间什么都不愿想,什么都不愿做了。
不是来下属领地探查吗?怎么就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好像从离开王都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在朝着无法预知的方向狂奔而去,史前巨兽都拉不回来。
早知道这样,当初死都不来!
白天燥热,晚上倒是有了点凉风,远处悠扬的歌声随风飘入耳中,断断续续听不真切,税务官随口问是什么声音。
“呃……”随从们面面相觑,都不知该不该说,便随口糊弄,“大人,有点远,我们也听不太清。”
哪儿管得了那么多啊!
被从屋子里驱逐之后,他们只能暂时安顿在医者提供的草棚内。
夏日倒是不担心着凉,可蚊虫泛滥,嘴巴又毒,现在所有人都满身大包,痒得要死。
税务官心中一股无名火起,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哑着嗓子吼,“听不清就走近点!”
来这里之后做什么什么不顺,现在竟然连随从都敢敷衍自己了!
正挠蚊子包的随从:“……”
所以您是气疯了吗?
难道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不应该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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