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秣兵厉马,军费没有让京中调拨,就是靠盐税和商税维持驻防八旗和火器营的开销和对周围几处城池的维护。
四阿哥查账发现这账目清晰,买粮食储备,组织铁匠打兵器和生产犁锄等都有细致的支出款项,每一笔钱花的明明白白。
四阿哥回去就跟康熙说:“假如朝廷中的官员都如妹妹一样尽心尽力,早就实现盛世了,哪里还用的着他们吹嘘。”
康熙这几日很累,路途劳顿加上高强度的召见让他觉得很疲惫,就跟海棠说:“视察八旗和火器营的事儿往后推一日,明儿去粮库武库和银库看一看,你去安排吧。”
海棠答应了一声出去了,康熙抬脚把咬他靴子的二哈轻轻踢开,跟四阿哥说:“朝廷官员都有私心,有的又很懒惰,怎么能和你妹妹比,你妹妹是咱们家的人,是你我血亲,自然是处处为咱们家为朝廷为祖宗社稷着想,那些人哪个有此想法?守本分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再多实在是无法要求他们。
朕知道你的意思,你今儿是不是还想说收税,算了吧,你妹妹不该交税,盐税有一部分也是进了户部的。至于别的你也别嚷嚷了,这里八旗吃喝拉撒也没冲你要钱啊!这里的粮草也不需要你调拨啊,你还要什么税?”
四阿哥点头:“是这个道理。”
他把跑到自己脚边的二哈提起来放在膝盖上撸着,跟康熙说:“那咱们回去这一路上的开销还让户部出吗?户部的钱如今不多了,明年各处都要用钱,河道衙门又是一二百万的申请,进的少花的废,不如丝税交给户部……”
康熙打断他:“这事儿再议吧。”哭穷是户部官儿必会的技能,一张嘴必然是“户部没钱”,就是有钱,如眼下银子堆满了库房,也会碘着脸说“户部钱不多了”,无非是想让省点花。
丝税是内务府收的,四阿哥不止一次说过这事儿了,康熙不同意。内务府承担了宫中和行宫的各类开销,还负责他的出行费用,最后还要养上三旗的包衣,这些包衣全靠着内务府来养,每个月的钱粮花费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刚进门的海棠问:“议什么?”
康熙回答:“回去的时候没钱了,你四哥正和朕商量从哪里省出一抿子来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海棠立即说:“这事儿四哥别急,我来管就行。就是汗阿玛这次不西巡我也是要回去的,这钱是要花的,省不得,不过是回去的时候人多了些,多带点粮食罢了。汗阿玛,咱们怎么回去?是沿着来时路吗?”
康熙说:“不,从草原上走,朕再北巡草原,在年底你婚期前回去就行。”
四阿哥叹口气,这笔钱坑了妹妹,自己就不该这时候问!
如今天气已经冷了,侍女把火盆用工具端来放到了康熙脚边,康熙把手伸出来烤火,说起今年南巡西巡和接下来的北巡,除了东南方云贵川大山阻路,他算是走了大部分地方。这真是好大一片家业,他也享受这执掌江山的过程,所以心里更不愿意现在就把这锦绣江山交给太子。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还好,除非是身体差到命不久矣了,绝不会放松手中一丝一毫的权力。
康熙就说:“如今天冷了,朕今年去过江南,来过西北,北方草原往年去过,再往北朕曾经驻跸乌苏里雅台。如今就想起老人们嘴里的辽国皇帝。当年契丹人建立辽国,有五个都城,称为辽五京,东京辽阳府就是如今的辽阳,老四该是去过的。”
四阿哥点头,跟海棠说:“和盛京距离不远,算起来不到一百五十里,如今那儿还有辽时的宫殿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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