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没了,大家也没必要再急赤白脸,日子该好好地过下去了。
整个园子都动了起来,大行皇帝的葬礼要在宫里办,所以各处都在收拾东西。此时十四身边的一个太监急匆匆地来找乌雅氏,在乌雅氏的太监身边讲了几句,随后传话给了宫女,宫女又转给了乌雅氏。
乌雅氏志得意满瞬间如当头浇了一盆凉水。人前不好说什么,到了僻静的地方她咬着牙问:“十四那孽障呢!”
左右回答在守灵。
乌雅氏不信,刚才她去寝宫,只看到了新君在,十四那孽障压根没看到!
实际上十四他们去换衣服了,宫妃走了之后,众位皇子割了辫子披麻戴孝来到了寝宫。众位宗室王也来了,加上一些大臣,大家给先帝换了衣服,几位皇子上去抱着先帝从屋子里转移到车上,随着车回宫里去。
这一路上到处都挂白,两边哭声一片,灵车里面反而安安静静。新君看着先帝的遗容,心情也不平静。
他想:汗阿玛是疼朕的。
一时间回忆起以前小时候点点滴滴,康熙的偏心被他忘得干干净净,心里都是待他的好,以往每一次奖励夸赞和父子间的温情被他记起来。
因此他咬牙做了一个决定:饶老八一条狗命。不能让人家笑话老爷子不会教儿子,谁都不能败坏了皇父的名声。
后面车里,保泰的心情是劫后余生,他跟八阿哥说:“今天您就不该说这话,您看班布拉了吗?她是真想弄死咱们啊!”
八阿哥说:“富贵险中求,她今儿不弄死咱们,日后就没机会弄死咱们了!你看到十四了吗?他也不甘心,其中的事儿足以做各种文章了。”
保泰痛苦地闭上眼,就说:“现在是汗阿玛的葬礼,你别弄幺蛾子了!我说你今儿打草惊蛇了。”
八阿哥一点都不后悔,他就是不让老四有好日子过,拖也要拖死他,把整个朝廷搅和成烂泥滩吞噬了他。八阿哥相信,他送走了皇父,也能送走皇兄。
至于班布拉,八阿哥说:“妹妹这些年来兢兢业业,事多而食少不能长久,她拖不了多久了,不足为虑。至于其他人,我都看不在眼里。”
保泰无话可说。
每一辆车里大家的心情各有区别,然而此时新君要露面,他的一言一行就要被看在眼里,记录在史册上。
灵车从西门进入,九门提督得到消息,带着步军衙门的官员在门前跪迎。灵车停下,新君站在车门口露面,九门提督路边向新君请安表示臣服,他身边还跪着十三阿哥,看到十三阿哥,新君才放心。车子入城,两边八旗人家都披麻戴孝出来跪在路边哭灵,车子从这些人中间穿过,一路来到宫中,拱卫皇宫的各级官员跟在弘晖身后跪迎灵车向新君请安。
车子到了乾清宫前面停下,弘晖对着灵车行大礼后宗室和大臣聚齐,依据礼部指引停灵在乾清宫。
接下来就是安排守灵的事儿了,此时新君才有空和弘晖说话。父子两个在让太监挡在外面,弘晖跪下抱着新君的腿说:“儿子给皇阿玛请安。”
这是小小地表达一下胜利的喜悦,不能说恭喜,毕竟祖父刚去世。又不能不说,皇位对他们父子来说意义非凡,这股子激动别都憋不住。
新君十分感慨,此时心情激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弯腰把手搭在儿子的肩膀上说:“起来,起来,你儿子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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