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面条送来了,弘阳说:“来了,面条还是趁热才好吃,在外面半年吃的都是南方的饭菜,如今终于能吃上家里的口味了。”
老五阿哥打着饱嗝被送上车,海棠不放心,就追着车说:“五哥你回到家别立即睡,出来走走,消消食再安寝。”
车里老五阿哥应了一声,海棠叹口气,她估摸着这老哥哥有二百斤了。
第二天弘旺天不亮起来,苦口婆心地劝八福晋别火上浇油,他先进宫去看看。
八福晋问:“你是怎么打算的?”
弘旺就说:“先去园子里打听一下皇上的态度,尽量见阿玛一面。”后续的安排他没说,因为八福晋生性刚硬泼辣,弘旺担心她闹出事儿来就没有透露太多。
八福晋冷哼一声:“谁给你出的主意?还是你这小子天生就是个软蛋?你这时候不赶紧把你阿玛搭救出来他就彻底没命了!别以为我不懂这里的规矩,我是亲眼看着我舅舅一家从昔日权倾朝野的安王府一步步败落成无名小卒。不是你小子做了缩头乌龟皇帝就会放过你,这京城里面牵扯到权力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这会退了,那是一步退步步退!”
弘旺自小就不信她的话,两人之间的感情也不深,加上八福晋跋扈惯了,这几句话哪怕是肺腑之言,说的时候盛气凌人。弘旺不想听,他更信任八阿哥的幕僚们,就说:“您现在家侍奉祖母吧,儿子去去就来。”
他说完就走,八福晋烦躁焦虑对着这小子骂了起来。她在家里说:“这傻瓜,信别人都不信自家人,到时候他阿玛倒霉了,全家都是一条藤上的蚂蚱,那些幕僚有几个能跟着赴死的!”
当初他外祖父家也是红透半边天,出事儿的时候也是树倒猢狲散,靠着这些奴才是痴人说梦!
八福晋就立即召见八阿哥门下的门人和一些经常来请安的官员。八阿哥的女儿跟着她说:“弟弟出门的时候嘱咐过了,说是让您在家里待着。”
八福晋的眉毛倒竖:“你们想死你们去,我是在救我和你阿玛,你少在一边烦人。”
这位大格格说:“嫡额娘,咱们都不懂,外面自有先生们谋划。”
八福晋就觉得可笑:“指望他们?他们把咱们拿去邀功请赏呢?就算这些人忠心耿耿,都是一群奴才而已,给你阿玛处理文书出个主意还行,他们没做过主子,知道主子是怎么想的吗?这些人指望不得!”
说完就出去发请柬,高调地请人来商量营救八阿哥的方案。
还真的有很多人来了,这次来的都是汉臣,受忠君愚忠的束缚,明知道这路走不通还是来了。
八福晋隔着帘子看着外面的人,听太监把他们的身份一一道明,就问:“几位贝勒爷呢?”
太监摇摇头:“都说家里有事儿。”
八福晋冷笑一声,又问:“佟家,富察家,钮祜禄家来人了吗?”
钮祜禄家在几个月前就和八阿哥做了切割,自然是没来。富察家全家都滑不溜手,马齐如今位高权重,人家紧闭大门,压根就没见八阿哥家派出去的人。佟家的态度表现得很犹豫。
这三家中,富察家和佟家代表了大部分人家,一部分是避之不及,一部分是犹豫不决。
此时外面幕僚急匆匆地进来求见,劝八福晋冷静一点。
八福晋就知道有这一刻,所以问帘子外的人:“谁想蛰伏?谁又想现在就动手营救八爷?”
一部分觉得蛰伏好,只要八爷不死,还可以继续效忠,就是八爷不在了,还有弘旺阿哥呢。
另一部分赞成八福晋的说法,那就是不能等,再等下去八爷就是不死也圈禁了,到时候八爷党就是行尸走肉,没那股子精气神了。但是这部分人不想听八福晋的调遣,大丈夫怎么能被妇人驾驭,也不是不能,但是此人是八爷的妻子,有继承人在为什么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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