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许丝绸和瓷器的价格便宜下来,同时丝绸的制造技术和印染图案在不断革新,每一次出新品,都要把价格炒高至少一成。甚至还会承接一些教堂用的特殊花纹,只是定制要加钱!甚至为了保护这些商品,广州的水军还会护航。当然这些就不必和桂枝说起了。
两人说到进出行商行的买卖,海棠说也不是什么生意都赚钱的,毕竟海上风浪大,货被吹到海里的事儿也是频频发生,因此也有赔钱的时候。说到最后,海棠忍不住叹气:“别的倒也罢了,我跟你说过商行一批白棉布发霉了吧?”
桂枝点点头:“说了。”
海棠说:“四哥听说我要把那布料给出清,给我了一个……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的差事,他说内务府里面有一批料子被虫蛀了,也让我想法子给出清了,好歹换点银子回来,总比一直放着强。”
“啊?都被蛀烂了?”
“虫子蛀了不要紧,你知道这布料是什么时候的吗?”
“什么时候的?”
“比你我,不,比汗阿玛,不,可能比汗玛法的年纪都大!这是前明的贡品!”
“啊?都这么久了,是不是糟朽了。”
“谁说不是啊!以前是没人用,就一直放着,现在都被虫蛀了,四哥还舍不得扔,我就说他,我说‘你这日子过得也俭省到家了’,他跟我说‘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我能说什么?硬着头皮还是把这差事接了下来,还不知道这玩意该怎么处理呢?”
桂枝在心里对四哥的抠门(划掉)俭省有了重新认知。中午在王府吃了顿饭回公主府去了。
刚回去,就看到了她的太监在门口等着。
桂枝扶着他的手进门,问道:“如何了?打听出什么了吗?”
太监说:“奴才问额驸爷身边长随的话,这群小崽子们知道咱们家是谁做主,奴才去问了,他们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这些小崽子们说额驸爷想领给皇上修庙的差事,这几日正和内务府的几个官儿喝酒拉关系呢。”
桂枝站住皱眉问:“皇上修庙?真的?”
太监低头回话:“他们说是真的,连在哪里修,花了多少银子,请什么和尚都说得清清楚楚。”
桂枝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就四哥那抠样,他会修庙?
这么劳民伤财的事儿,他如果要做,必然是要从里面得到大利益。
桂枝回想了一下,最近朝廷风平浪静,蒙古和藏地的贵族也相安无事,怎么可能会修庙?
没修庙的理由啊!
然而从太监嘴里听到的各项布置都不像假的。
他问:“咱们家那位糊涂爷去工地看过了?”
“看了,长随说那地方很大,风景也好,关键是那边佛寺也多,石材砖瓦已经到位,工部那边在秋天都绘制了图纸,就等着明年开建了!连名字都有,叫什么‘开明寺’。”
听着倒像是真的,但是桂枝觉得很别扭,她是万万不会相信抠门的哥哥会乱花钱。虽然这钱可能是内务府出,但是内务府的钱也是钱啊,内务府一堆烂布料他都不舍得扔了,更别说花费将近百万两银子建造佛寺。
“知道了,这事儿我琢磨琢磨。”
她稍微一想就知道舒禄克想从这里贪一笔,按说这事儿秋天就有工部官员去查看地形绘制图纸,那么最早在春天,宫里就有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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