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喝了。甚至为了劝导节俭,对剩饭剩菜还下过旨意,主子剩下的给奴才吃,奴才剩下的给猫狗吃,猫狗吃不完的晒干喂鸟吃!弘历的餐桌是什么样的?每顿十二到十八个菜,当然不是他自己吃,是带着妻妾一起吃,场面越大排场越大,日常的排场比雍正过年吃的都好,雍正不是没教过,弘历也没改过,雍正心里自然不高兴。
哪怕雍正年轻的时候信誓旦旦地发誓对每个孩子一样好,但是他的心也是偏的。江山留给弘晖,私财留给弘时弘昼他们,对于弘历,某些时候只想给他两个大耳刮子!
他看着盆栽的牡丹,这些牡丹都是花匠们催着开放的,个个姹紫嫣红,然而他到底没心情看。
他跟苏培盛说:“去,把弘历叫来,就说朕让他挑两盆花。”随后就绕着牡丹亭溜达,溜达了好几圈,鞋底子都快磨穿了弘历才来。
雍正也没责备他来得慢,更没问原因,而是带着他在园子各处接着溜达。雍正问:“监管钱庄这事儿你怎么看啊?”
弘历心思急转,他的意见在御书房里表达得很清楚,他反对此时监管。皇父这时候问这个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老人家反悔了,让自己出面驳斥大哥?
一瞬间想到了这么多,他心里组织了一下词儿,就说:“监管是有必要的,但是眼下各处都有漏洞,就如一个桶,好多木条都是断的,哪怕再往里面倒水也存不住太多。就如铜矿而言,天下缺铜……”
“不必兜圈子,监管钱庄和缺铜有什么关系?”
“因为百姓把铜钱存钱庄啊!”
“你说的不是一般的百姓,升斗小民有了钱是要攒着,要么是给儿女婚丧嫁娶用了,要么是置办家当了,这些人都是随用随拿,就那三五个大子,今儿不花明儿必定要花,谁会存钱庄?什么人存钱庄?做生意的会存,拿着银票更安全也更便捷,另一种就是地主老财会存,他们这些人大部分把钱藏家里,少部分人放在钱庄吃息,你说的百姓就是这些人吧,毕竟商人图的钱财安全,他们的银子快进快出,也不在乎那点子利息。”
雍正把弘历叫过来就是要敲打他,弘历是个聪明孩子,响鼓不用重槌,所以雍正轻轻地点了一下:“天下人都是百姓,可是百姓和百姓不一样。孔夫子说过,‘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忠信之人只会出在一般人家,这些家有恒产的人大部分没什么忠信可言,关键时候靠不住他们。你乃是皇室子弟,结交的人该是正经的忠义之士,而不是三心二意之徒。你须记住,先有朝廷再有咱们家,朝廷若是陷入危局,你还有什么富贵可言?朕更盼着你和你兄弟们一起把江山撑起来,就跟朕和你的叔叔姑姑们一样。朕的这番苦心你明白了吗?”
明白是明白了,弘历心里更憋屈了。
他低着头说:“儿子记住了!儿子今日反对并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大哥和姑姑他们事情办得太快了,钱粮毕竟是大事,需要慎重。”
雍正点头:“不只是钱粮,任何一件事都要慎重。”说完心里叹口气,话说完了,听不听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他就说:“你看看这几盆花,可有喜欢的,有看上的尽管搬走。”
弘历立即奉承起雍正来,选了四盆花,一盆孝敬皇后嫡母,一盆孝敬钮祜禄氏生母,两盆带回家去给富察氏和高氏。
雍正任他挑选,弘历聪明学问好,舌灿莲花,赞颂牡丹的诗词歌赋张口就背。加上他本人喜欢写诗,先不论好不好,就表达欲而言,绝对超过康熙和雍正,也超过一众兄弟。就在他挑了几盆花的空档里,他还一口气做了五六首诗。
雍正写诗的能力不强,不证明他没有鉴赏能力,他听完表情就一言难尽,最后说了句:“嗯,不错,下笔如有千言。”也就能夸他才思敏捷这一条了。
考虑到弘晖从小到大都没主动做过诗,少年时候在康熙跟前挤牙膏一样地挤过几首颂圣诗外,弘历确实有超过弘晖的地方。再想到羞于表达的弘阳和弘杲,看着呆头呆脑的弘时和晕头转向的弘昼,弘历这真是独一份,他就说了句“嗯,不错,比朕强,也比你这些兄弟们强。”
有了这个评价,弘历眯着眼睛悄悄地把胸脯拔高了几分,非常得意。对于两个堂妹,他走的时候路过妹妹们乐地夸她们漂亮,态度轻浮地说他们戴着一朵牡丹显得特别标致。
这真是得意忘形了,姐妹两个对他的背影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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