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朱砂研磨成颜料,就要研磨水飞,这需要人手和时间,不少小太监跟着他弄这个已经成了高手。后来有了玻璃,为了让他的那些颜料一目了然,海棠还给他定做了很多透明玻璃瓶。扎拉丰阿有满满一间房的玻璃瓶装颜料。除此之外,笔,蓖麻油,棉布等这些开销就可以忽略不提了。因此他就看不上那些别人送来的颜料。
颜料还是小事儿,弘晖就说:“这姓吴的人啊,难评,姑妈带着妹妹们去了茶楼,他居然看上了秀美妹妹,想买下来送京城讨好弘阳。”
扎拉丰阿和老六阿哥都露出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来。
雍正冷哼一声:“这人值一个凌迟之刑。”
老六阿哥说:“这人真是胆大包天,要不是因为胆大包天怎么能做出收集宗室的事儿来。没想到我喜欢养鱼居然传遍了江南,这也幸亏是我喜欢养自家的鱼,不大搭理外面,要不然被问罪的也有我一份。”
雍正说:“都说无欲则刚,你又不想着收钱,自然不会沾上这些事儿,有的人恨不得活在钱眼里。满都护家的车你们怎么处理?”
弘晖说:“姑妈说这车既然姓吴的买了,就是人家的车,和满都护家没关系了,就在江南发卖,价高者得。起售价格七十万,算是打七折。”
扎拉丰阿和老六阿哥看着弘晖,俩人的表情除了一言难尽没别的了。
扎拉丰阿说:“七十万?还是起售价格,谁会买!京城才卖五万,还是全新的。那车再好也是三手车了,而且第一任主人还判死刑,这么不吉利会有人要吗?”要不是这主意可能是海棠出的,他都想说一句想钱想疯了!这破车值七十万?
弘晖笑着说:“有啊。您觉得七十万多,江南的土财主多的是,他们不觉得多。再说了,京城是五万两一辆,他们有门路买吗?十一叔本来还想生产给老少爷们坐的车,因为现在太忙,这事儿也耽搁了,新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生产呢,我姑妈说这车说不定能卖到一百多万。”
老六阿哥跟雍正说:“想不明白。”
雍正把手里的一把鱼食扔到水里,说道:“有什么不明白的,面子呗,贵人们用过的车就是豪车,这里面也有物以稀为贵的意思。呦,这条就是背上有金线的,你的心头好?”
老六阿哥说:“现在不是了,那条是,您看看那边的小的,背上一点金鳞片,比金线的好看。”
雍正看了看,点头说:“对,这一点金色就显得活灵活现,这么一比,金线确实呆了。”
雍正往背上有金鳞的鲤鱼旁边扔了一把鱼食,就说:“这鱼啊,跟天下百姓一样,鱼食呢,就跟银子一样。个个张大嘴吃得贪婪,指着各处有鱼食,可从不想想这鱼食是哪儿来的。要说起来妹妹就是做鱼食的人,只有她有大把的鱼食一把一把地喂给这些鱼,让大大小小都吃些,大的吃得多,小的也有一口残羹,都吃得饱,天下也就安宁。”
话说到这里,雍正就让弘晖把民间资产重组的事儿讲一遍。
弘晖讲的也就是海棠讲给百岁听的内容一样,然而雍正和老六阿哥都知道,日后要有一个专门的衙门监督处理民间资产破产重组。
雍正就说:“这又多了个衙门,偏偏还不能说这衙门没用。以前都怕冗官,现在官员连年增多,就这样还不够用。当年汗玛法进关,衙门各处沿用的前明规矩,各处虽然有修改,也是没走了大褶子,如今这几年反而把前明留下的格局给打破了,不断有新衙门出来分割治权,下面的官员还没法说什么。”他现在也发现了,不仅是他这个皇帝觉得一切变化日新月异目不暇接,那些官员也失了往日的骄傲,也跟不上新的变化了。
最显著的变化是各地的官员俸禄高了,官员的俸禄和当地的养廉银有关,养廉银又和税收有关,如何收税这一件事让这些官员都吃足了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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