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乌雅氏和那拉氏已经到了弘晖的寝宫,派人请弘晖过来。
弘晖就知道要跟家里面老老小小解释一番,于是让御书房里的一些大臣们先回去,他自己整理了一下衣服急匆匆地回到寝宫。在进门之前,先对着窗户玻璃上的倒影瞧了瞧自己,对于弘晖来说,这屋子里的人都是真的关心自己的人,让自己看着体面没有窘迫才是最重要的,从玻璃的倒影上看着自己气宇轩昂没什么憔悴的模样才放心进去。
费莫氏赶快迎上来,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围着弘晖走了几圈,看着人没事儿才放心。
那拉氏主要是心疼儿子:“你出门的时候我心里面没想那么多,想着也就是一次普通出门,和以往一样。谁能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后来消息传来,我唬得好几晚上睡不着觉,如今看着你全须全尾地站着我心里面才算松口气。”
这十几年来每日安享尊荣,那拉氏很久没有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了。上一次提心吊胆还是在康熙年间,那个时候提心吊胆的原因是几位阿哥爷争夺皇位到了恨不得抄刀子捅死对方的地步,那个时候他们一群人只要见面,这些女眷连大口喘气儿都不敢。
现在天下承平日久,弘晖继位特别顺利,那拉氏是真的想不到居然还会因为皇位之争差点儿流血。她想说一句都是这皇位惹的祸,但是她的丈夫她的儿子都是既得利益者,这句话又说不出口。
那拉氏叹气之后就把这事儿放下了,反正儿子好好的,哪怕皇位是个烫手山芋也要死死地抓在手里。
婆媳二代人里面也只有乌雅氏此时问了外边的事儿。
“弘皙为什么造反?”
弘晖看了看额娘和媳妇儿,小声说:“还能为什么?想过一过做皇帝的瘾呗。这里面还牵扯到了弘历,你们知道就行了,朕极力想证明他没有卷到这件事里面,然而目前所有的证据都对他不利。”
那拉氏当初从安康嘴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惊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立即脱口而出:“这里面怎么还有弘历的事儿?”这时候再听到弘历的名字只余一声叹息,不想对此评价什么。
上一次弘晖遇刺,乌雅氏心里面就认定这件事和弘历脱不开关系,听了弘晖的话忍不住冷哼一声:“他这个人谋划的时间久了,上次你们从泰陵回来路上遇刺就有他的手笔。”
说完之后乌雅氏狠狠地骂道:“狼心狗肺的东西,他居然在他阿玛出殡的时候做出刺杀兄长这样下作的事,这不是不忠不孝是什么?”乌雅氏最恨的就是这件事,他们兄弟争夺皇位老太太不会说什么,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他们阿玛的事上下手!这是往老太太的伤口上撒盐。
弘晖说:“祖母您先别骂他,这件事还没有判定呢。”
乌雅氏问:“要是判定了你怎么打算?”
弘晖回答:“咱们自己的血脉,不兴杀人,先圈起来吧。”
乌雅氏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弘历是亲孙子,圈起来确实比杀了他要好得多。然而弘皙和她就隔一层了,她有心劝弘晖弄死弘皙,然而这会儿人多,这话不好说,所以也就没有再言语,等着私下里说话的时候再劝弘晖不可心慈手软。
这件事没提,乌雅氏则是提起了另外一件事:“弘晖啊,自从你登基以来到现在也有几个月了,你并不曾施恩于宗室,这次他们有人反叛,其他人必然是惶惶不可终日,长此以往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你若是有时间,不妨对你那些兄弟晋封,也能让大家早日安下心来。”
弘晖点头:“您说得对,朕就让礼部草拟名单,再让他们挑一些吉祥词儿送来,朕也好给兄弟们挑个好一点的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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