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必报的性格,表现手法就是头铁不听劝,有仇当场报,报不了记着早晚要报!弘晖表现的是很温和好说话的形象,一天到笑嘻嘻的,一直平易近人,高兴的时候和太监侍卫都能说笑,白龙鱼服的时候和贩夫走卒称兄道弟。但是他骨子里和他老子一样头铁,甚至某种时候父子两个的手段如出一辙。
雍正对康熙的维护是多方面的,他这个人向来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康熙去世的时候皇位落在他头上,他有种汗阿玛最爱他、他也最爱汗阿玛的念头,然后疯狂地销毁对皇父形象受损的东西,从折子到各项内务府记录,从官方形象到民间形象,他疯狂的把皇父打造成一个圣明天子,因为康熙在乎这个。
到了雍正驾崩,弘晖和雍正的做法思路上是相似的,他疯狂地保留雍正的一言一行,甚至很多该烧掉的东西他都保留了下来,他不在乎别人怎么议论雍正,哪怕很多人觉得《大义迷觉录》这玩意就不该存在,但是弘晖也没收缴回来销毁,因为他阿玛不在乎!他阿玛说了“朕就是这样的汉子!”
雍正和弘晖的做法一脉相承,在不关乎朝局的时候做阿玛想做的事儿。
雍正讨厌姨妈一家,弘晖就不会赦免他们。哪怕是亲祖母开口了,也不会因为祖母而让地下的阿玛不开心,至于自己忤逆祖母地下的阿玛会不会因此不开心,弘晖不管,他和上一代人以及下一代人最亲,不会对祖母这一代人和孙子这一代人有更多更真挚的感情。在对待孙子辈的态度上,又和海棠的态度是一样的。
乌雅氏看孙子一口回绝,虽然失望也没伤心,她和妹妹的感情毕竟不好,之所以想让她回来,也是因为复杂的情绪驱动她开口,得到了答案就不会再纠缠下去。
坐了一会,弘晖要带着嘉乐回去。从公主府回到皇宫的路程比较短,但是也能在车里聊几句。
嘉乐问弘晖:“阿玛,其实让他们回去也无妨,钮祜禄氏早不是当初的钮祜禄氏家族了,他们家当初赫赫有名还是因为遏必隆,后来是因为出了皇后被圣祖抬举,现在就是想东山再起也没机会了。”
弘晖摇头:“你不懂孩子,这事儿能用朝堂上的眼光看,也能用普通人的眼光看。阿玛是尽量让自己活得像个普通人你懂吗?”
嘉乐不太懂,因为她觉得皇父自从生下来就不是个普通人,他哪怕不会成为皇帝也会成为一个亲王世子,最低也是一个贝子,绝不是一个普通人。
弘晖没法跟女儿说清楚,他力图活得真实,像个普通人那样过日子。很多普通人能做的事情他做起来就让人觉得很奇怪,就比如给皇父守孝,他想守孝二十七个月,但是大臣们都说二十七天就足够了!他想和媳妇孩子一家人过日子,但是很多人劝他,你要开枝散叶啊!
屁的开枝散叶!
他的犟劲儿上来了,觉得作为一个皇帝,大权在握,就不该在自己的事情上听那群人的,所以他决定要给老阿玛守孝二十七个月,就是不给自己找小老婆,毕竟那群秀女和嘉乐年纪大的差不多,他觉得自己真的选她们了不像个好人,像个混蛋。
弘晖也没给女儿解释什么是普通人,就说:“朝廷的事儿向来是要冷静处理,不会是一惊一乍的,不会是冲动上头的,要冷静的算计冷酷地做选择,圣祖就是这样,但是你玛法就不是,你玛法很多事都做的出人意料。”
嘉乐毕竟人生阅历浅,她不了解,只是单纯地以为在说前面两位皇帝的性格。如果真的了解,她也不会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快到了祭祀的日子。盛京留守的宗室,随同而来的大臣,和当地的官员一起参与祭祀。盛京三陵的位置很近,一天之中全部祭祀完毕,就等择日回京了。
百岁就在这时候和弘晖商量重修房子的事情。
弘晖考虑到这个儿子年纪不小了,也该跟着出来做事了。就说:“你想重建也行,朕给你人给你钱,怎么办你来做主,需要谁给你跑腿你来说。”
百岁想和小兄弟单独干,就说:“我们内务府挑一些官员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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