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
不争取一下怎么能行呢?如果争取了不能成事,那么此生也没什么遗憾。连争取都不敢争取,这又算什么男子汉呢?
云泰站起来说:“儿子先出去一趟,准备一些寿礼,等会儿就回来了。”
他都打定主意了,他额娘哪怕心里面不乐意,也只能看他出门,最后站起来去佛堂里面跪下祈求佛祖保佑儿子平安康泰。
作为一个有生活经验的妇人,同时又是朝廷的外命妇之一,她觉得这件事情压根都成不了,因为王府会反对。成亲从来都是两个家族的事情,而不是两个人的事情。
而他的儿子云泰长得不好看也没什么功劳,贵人们是看不上眼,王府肯定是嫌弃的,所以这桩婚事最后注定了要告吹。
想到这里,她反而轻松了一些。
等到了寿宴开始的第一天,海棠就有了一些后悔。
她觉得这是在挑战自己的极限,因为今天来的客人实在是太多了,海棠光是今天作者被人拜见都觉得头痛无比,加上小孩子又特别多,吵吵闹闹,让他差点儿当场暴跳如雷。
这里面有很多都是亲戚家的孩子,光是海棠这边的亲戚院子里面都坐不下。毕竟康熙的孙子没有一百个也有五十个,这些人又生子又生孙,几百个小孩蹦蹦跳跳嚷嚷。哪怕是脾气再好的人都会觉得是一群神兽们在蹦跶。可海棠还偏偏装出来很热情很慈祥的模样,他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笑僵掉了。
这次来赴宴的另外一个群体也比较引人关注,就是扎拉丰阿本家的人。董鄂家是一个庞大的家族,扎拉丰阿所在的这一支算是旁系里面混得比较出彩的一家,这家同样是人丁兴旺,因为是扎拉丰阿过寿,董鄂妃家更是整个家族前来相贺,所以海棠除了要假笑着应付小孩子们之外还要假笑着和董鄂家的人聊天。
更有一些想和海棠见面说话的人找了各种机会来堂上拜见,这就导致海棠一整天在不断地和人说笑,说到最后就觉得笑脸已经成了一个面具粘在脸上揭不下来。
这一天的海棠简直是把自己半辈子的话都说完了,整个过程夸张到海棠说话说到气虚的地步。甚至在下午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张嘴都已经很艰难了,声音是无论如何都发不出来。
最可怕的是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七天。
等晚上宾客散尽,海棠整个人跟散架了一样躺在床上,整个人表现得生无可恋。
这个时候扎拉丰阿端着一碗粥过来,小声跟海棠说:“格格吃点东西吧。”
海棠的嘴压根没动,只是抬起手来摆了摆。
“您多少喝点儿。”
海棠这次连个眼神都没给,烦躁地摇了摇手之后扎拉丰阿就把粥碗放到了一边。
“今天辛苦格格了,为了奴才的事儿您今儿忙了一日了。”
海棠叹了一口气,嘶哑着嗓子说:“这也就是你,但凡换个人,就算是换了咱们儿子,我都不会这么有耐心。”
扎拉丰阿笑起来:“所以奴才才有福气啊!您对奴才已经很好了,看到您今日这样奴才心里面不好受。要不然咱们去莹莹的小园子里面住一阵子?至于满府的宾朋,这个好办,让咱们儿子去应付。过生日过一日就足够了。”
海棠叹了口气:“罢了,还是留在王府吧,每年你的生日过得都不像样子,要是今年咱们两个走了,岂不是给你留下了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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