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将性命保下来,最后就找上了隆安侯府。
董家跟隆安侯府的亲戚关系,那真的是比较远了,还是前朝的时候,董家有个女儿嫁到了顾家,跟隆安侯府这一房其实还隔了房。只是,董家如今是病急乱投医,顾家就算也有几个当官的,但是官职不高,又不在京城,根本说不上话,因此,他们只能赖上了隆安侯府。
顾晓就纳闷了:“这样的人家,怎地当初就起了偷天换日的心思?”家里只有一个男丁,不留在家里先传宗接代,玩什么科举舞弊啊,这事闹出来,那是好玩的吗?
隆安侯夫人没好气道:“谁说不是呢!简直是油蒙了心,脂迷了窍!他们过来跟我们解释说,是董家老爷子去年重病了一场,人糊涂了,非要在临死之前看到孙子中举。哪知道董元驹那会儿竟是病了,为了不叫老爷子死不瞑目,才折腾出这事来!”
顾晓皱了皱眉:“什么玩笑话,到时候骗一骗老爷子不行吗?拿国法开玩笑!我看,他们就是自个就有投机取巧之心!”
隆安侯夫人也是一样的看法:“可不就是如此,找几个人,放榜的时候,在老爷子那里演一场戏,也就罢了!何况,董家老爷子后来还缓过来了,要不然,董元驹怎么能进京参加会试?若是当时只是骗一骗老爷子,等老爷子好了,再缓缓跟他解释,甚至不解释也行,叫董元驹装着进京参试的模样出来溜达几个月,回去就说没考上,这又有什么难的!如今此事直达圣听,他们总不觉得凭着一个孝字就能脱罪吧!这里头可还横着一条人命呢!人家不也是爹生娘养的,养大了这么出息一孩子,就被他们给祸害死了!”
说到这里,隆安侯夫人满脸都是嫌恶之色,要不是她修养好,就董家那帮无赖,她当时就想直接将人打出去!
顾晓问道:“他们当初是怎么收买了正副主考还有学正的?”
隆安侯夫人更加无奈了:“董家也是仕宦人家,虽说没出过什么高官,但是董元驹的伯父是县里的县丞,父亲也在临县做官,家里姑娘都嫁得不错,姻亲众多,他们在地方上豪横得很。这次的主考正好跟董元驹的伯父有过交情,还曾经欠下了董家的人情,副主考就不用说了,这位纯粹是贪财,董家那边给副主考在他家乡置办了一千亩的上田,自然就顺水推舟!那学正一开始是真不知道,但是,自己任上出了这等科举舞弊之事,他定然是要被牵连的,因此,在跟董家通了气,得了董家的好处之后,就干脆夺了人家的功名。可怜那被顶替的孩子,家里不过有个百亩地,在乡下算是地主,放在县城都算不得财主,家里连个里正都不是,先生也就是个普通的塾师,能帮他找到人为科举作保就算是不错了,要不是衙门里那些小吏为了赚钱,私底下拿了乡试的文章集结成册,还被人盗印,卖到了下面的县里,那孩子只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内情!”
顾晓听得只觉荒唐,又忍不住怒火上涌:“这等无法无天的事情,他们竟还有脸上京来求救?”
隆安侯夫人也没了丝毫好声气:“可不是嘛,就是这么没脸没皮,还敢打着咱们家亲戚的名号。我听了原委之后,就不肯再听,不许他们进来,结果他们就在咱们门外又是哭又是闹,咱们家又不是那等蛮横之人,总不能叫家丁将人打出去,也只能忍着!我在家里实在是待不住,也只能到你这儿来躲躲清静了!”
“那爹呢,他怎么办?”顾晓问道。
隆安侯夫人不高兴地说道:“别提你爹,他直接躲出去了,如今干脆住在鸿胪寺衙门里头,董家人总不至于跑到衙门闹事!连你两个哥哥都躲出去了,留下我们这些女眷顶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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