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内城,外城人倒是更多,却不如内城繁华,多的是在京中讨生活的,街边即便也有摊贩,也远不如内城那些看起来干净体面,还有些光着上半身的力夫在扛包干活。
“妈,这些人看起来都好瘦!”徒嘉钰看到一个肋骨都凸出来的汉子,正吃力地扛着两袋粮食往前走,腰几乎已经跟地面平齐,不由说道。
顾晓摸了摸徒嘉钰的头,说道:“他们能找到活干,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还有一些连活计都找不到的,只有过得更艰难的!”
徒嘉钰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末儿倒是还没意识到这些,只是四处张望,又遗憾没把白白和花花一起带出来玩耍。
徒嘉钰又看了一阵子,在内城,几乎看不到什么女子,便是摆摊叫卖的,也多是男人,但是在外城,能看到的女子就很多了,只是看起来多半面黄肌瘦,身上衣服也是补丁叠补丁,有的在摊子上支应,有的在井水边洗衣,还有一些半大的女孩子,干脆赤着脚,挎着个篮子沿街叫卖。
徒嘉钰整个人都有些蔫蔫的,干脆坐了回去,不想再看了。王府里头,便是最底层的小丫头,那也都穿着体面,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很是精神,结果外头那些女孩子,居然连鞋袜都穿不起。
顾晓之前也没见过这样的场景,这会儿见徒嘉钰这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马车一路出了城,城门卫一看马车上挂着平王府的漆牌,随行的侍卫一个个都骑着高头大马,哪有敢拦的道理,直接放行。结果就在城门口,徒嘉钰又看到了许多乞丐。
说是乞丐,其实是外头来的难民。哪怕到了端午,其实已经不算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地里已经有了菜,甚至若是种的是冬小麦,这会儿都收了。但是,京中豪门众多,都想着在京城附近置办田亩,但是,这边是买的多,卖的少,想要置田,自然只能是从那些底层的小民手里去买。而对于失去了土地的农民来说,就开始面临严重的内卷,以前自家有地,只需要给朝廷交粮税就可以了,如今不光粮税要交,还要交租子,以前一家人种个十几二十亩地,就能勉强过活,如今起码得种三十亩才行,要不然,打得粮食叫了租子粮税之后,根本剩不下什么。这么一来,就有一部分没地的农民连当佃户都没法当。为了不饿肚子,他们只能往神京跑,企图找个活路。
问题是小农经济时代,哪有多少工作岗位能提供给失地的农民,城里许多贫户都养不活自个呢!这些人也没路引,进不了城,只能就待在城外,靠着顺天府或者是城里富贵人家偶尔的赈济过活。
顾晓如今意识到,为什么许多高门大户出行要净街了,就是所谓的大老爷心善,见不得穷人。既然没法让穷人消失,那就只能想办法看不见了。
好在也就是城门口遇上了一些,城外路上的行人固然行色匆匆,但是看起来都还算不错,毕竟,这儿是官道,没点根底的,别想在上头走。
徒嘉钰瞧着外头初夏的风光,心情也慢慢好了一些,因又问道:“妈,还有多久啊?”
顾晓略微估算了一下距离,便说道:“再有个小半个时辰,也就到地方了!”
惠泰寺虽说修在城外,名气却并不小,寺庙直接占了一个小山头,又做的一手好素斋,便常有达官贵人过来,香火便日渐旺盛起来。
一行人还没到山门口,便有知客僧人带着一众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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