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尤其许多都是赏给府里那些女眷和孩子的,总不能一个个去查问,她们将这些锞子花到哪儿去了!府里头人口多,除了嫁过来女眷的嫁妆之外,便是世子也没什么私产,平常花钱就得靠月钱和这些逢年过节拿到的赏钱,谁知道他们都花到哪儿去了。
就在管家一边报账一边头疼的时候,忽然发现有一本账册上记了一笔,今年正月初六,俞王系十二公子上门拜年,给他的回礼里头就有两个荷包,荷包里金银锞子各二,其中放着的银锞子就是海棠样式的。
这所谓的上门作客,其实就是上门打秋风的。先俞王那么多儿子,一个个靠着一年六十两银子的年俸,根本养不活一家老小,所以,像是到了过年的时候,提上几包糕点往宗室各家长辈家里走一趟,怎么着都能混个十两二十两银子的回礼,多走几家,一年的花销也就下来了。
克俭郡王的一帮兄弟差不多都来庆王府打过秋风,但是唯有十二公子拿到的是海棠样式的银锞子,其他人拿到的都是其他样式的。这一个报出来,大家便都起了疑心,若是克俭郡王府绝嗣,这些人也是能捞着好处的,当下,克俭郡王就直接站了起来,说道:“多谢王叔祖,侄孙这就去问他一句,到底是什么样的狼心狗肺,竟是对个孩子下手!”
庆王不由苦笑,只得说道:“贤侄孙不必如此,此事不仅是你们王府的家事,这也是宗室的事情,我这把老骨头,总不能什么也不知道!何况,这事也未必就与他有什么关系,别没得一时冲动,酿出什么祸患来!”话是这么说,其实庆王也疑心此事与克俭郡王几个兄弟有关,当下便起身准备与克俭郡王一起去找人。
顺天府那边,他们可不敢找宗室的麻烦,只能满京城查问林三的下落,连同林三的一干狐朋狗友都被扒拉了出来,严刑拷问,这些人跟林三无非就是混在一起收保护费,放印子钱,平常凑在一起喝酒取乐,喝醉了也能干出一些踢寡妇门的缺德事。林三干过的诸多不法勾当,他们知道得七七八八,但是这等要命的事情,林三疯了才会跟别人说,因此,将这些人打得半死,也没问出林三的下落来。
就在顺天府束手无策,顺天府尹已经预备着写请罪折子的时候,有人来报,说是城外发现了一个死人,似乎是林三。
大家顿时都疑心林三是被人灭口了,这也是难免的事情,这等绑架王府世子的事情,一个地皮流氓,也只配当做是手纸,擦完屁股就扔。
只是等到将林三的尸体运回来,叫仵作一看,大家就发现不对劲了。林三身上的致命伤只有一处,却是在后脑勺上,应该是被人用石头砸的,但是肚子上腰上乃至胳膊上,却有好些个伤口,有深有浅,应该是某种刀具刺入造成的。如此,杀死林三的应该是两个人,但是如果是专门灭口,就显得太粗糙,你都能杀人了,难道还不知道毁尸灭迹啊!
最重要的是,在发现林三尸体的地方,发现了一个沾了血的荷包穗子,克俭郡王府的人已经辨认出来,那是小世子出门时候带着的,林三死了,那么,小世子是被人带走了,还是干脆被人杀了,这谁也说不清楚。
这年头又没有专业的痕迹检测专家,仵作的水平也就是那样,判断不出来杀死林三的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一帮衙役只能顺着发现林三的地方,四处查访,但是发现林三的地方就在出城的路上附近,这条路虽说不是官道,但也是那些百姓乃至行商进出城常走的一条路,无论是车辙还是脚印,都特别多,要不是有人发现了还没被土遮盖的血迹,连林三的尸体都很难发现。
顺天府这边没头苍蝇一样,只知道叫人四处打探,庆王和克俭郡王倒是逮着了克俭郡王那位十二弟,结果这位一口咬定,这事跟自己无关,他得的银锞子早就找人熔了充作家用,那个锞子,绝对不是他手上流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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